“若救不出女豪,又當如何?”
天將矇矇亮,便有敗軍連續返回。言道,掠走女豪者,並非燒當羌,而是輔漢大將軍麾下,後軍校尉張飛。
戰略祭出,謀勢如何生長,當因人因事因地因時而變。不成拘泥。張飛不屑埋冇,一戰而破。若換一智將,當避其鋒芒,引火燒當(羌)。正因深知張飛本性,戲誌才故而兵行險著。藏匿王庭,並未遠遁。隻為見機行事。
昨夜,女豪便已復甦。見此營帳,非常熟諳。細細一想,這便覺悟。乃王庭暗道出口。
戲誌才悄悄點頭,反問道:“若羌人來襲,被我主儘數屠之。亦是常理乎?”
“阿素,為何要如此行事?”趁餵食時,女豪問道。
“敢問女豪,本日之鐘羌可比昨日之鮮卑否?”
“鐘存精騎十萬,部民百萬。藏身於西傾山中,已用親信大患。”阿素實話實說。
“當是王庭巫祝之女,‘許女’。”女豪答道:“我方纔繼位,未有子嗣。‘許’乃先母嫡妹。‘許女’便是我從妹。若無不測,當為下任‘許’。”
“刀劍無眼,存亡不怨。自是常理。”女豪點頭。
戲誌才肅容施禮:“女豪能以漢羌大局為重,誌纔不過順水推舟耳。”
“本日之時勢,可比昨日之時勢否?”
“良禽擇木,良臣擇主。天時天時人和,皆不握於女豪之手。何不適應局勢,於人於己,於漢於羌,皆取百利而無一害。”戲誌才勸道。
天寒地凍,自不成臥在冰雪之上。不然,輕則凍傷,重則斃命。待將積雪掃淨,再安營夜宿,天然身心怠倦。
正如戲誌才所料。張飛並未藏匿行跡,反而截穀下寨。以逸待勞,大破羌騎。
“統統皆如女豪所願。”戲誌才隱去目中精光,肅容再拜。
“敢問女豪,西傾山中大小渠帥,需幾日能聚齊?”
“女豪當知。假和親之名,我等已探得王庭之地點。隻需雄師到達,便突襲王庭。屠儘一乾人等。所謂‘擒賊擒王’。王庭毀滅,鐘羌群龍無首,必定大亂。我主已命右軍校尉徐晃,左軍校尉周泰,兵進洮水河穀。扼守各處交通要地。斷西傾山首尾。現在雪大封山,萬物殘落。鐘羌各部,拖家帶口,牛羊成群,如何避過層層截殺?若失了牛羊家小,茫茫雪原,滿目凍土。即使孤身逃脫,又如何存活。”
雜物帳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