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上果有此言?”辰王忽覓得一絲朝氣。
蘇飛欣然笑道:“大王若能如此行事,亦是我主所願。”
換言之,隻要獲得大漢的賜印,其政權的合法性,才被世人乃至國人所承認。
自秦同一六國,中原文明一騎絕塵。兩漢時,更遙遙搶先。外族接踵歸附,漢庭為示懷柔,多封以王、侯爵位,並賜印綬。對一些冇有歸附,乃至處於敵對狀況的外族,為達皋牢目標,常常亦會賜印。即便是與大漢敵對的番邦外族,對漢庭的賜印,亦極其看重。
一言蔽之。時下,做一個半島國主,遠不如做一名大漢高官。人生“溢價”,可謂雲泥之彆。
“皋牢之術”,遂成貫穿兩漢四百年對外邦交的首要目標,與“守中治邊”的大國策,相輔相成。
薊王威望天下。大漢赫赫煌煌。代表著統統誇姣與初級。被順服的島夷,欣然接管。無半分遊移。
馬韓辰王悠悠轉醒。待目能視物,遂見華室都麗堂皇。
凡有蠻夷向中原趨同,便是所謂“向化”。亦是薊王口中的“漢化”。
《後漢書·百官誌五》:“四夷國王,率眾王,歸義侯,邑君、邑長,皆有丞,比郡、縣。”皆“賜印”。
辰王乃名義上的三韓共主。薊王斷不成取而代之。且多有三韓逃兵裹挾百姓,避入深山密林。久必成寇。
大舡來往,列隊停靠民港。轉運三韓家小。
辰韓、弁辰二國臣智及以下,儉側,樊秖,殺奚、邑借等大小頭子,歸順降服後,當場轉化成漢官。或為裡長、或為亭長,以此類推。與漢人長吏,協同辦理治下鹽戶。各自舊習,皆有分歧程度的儲存。然凡與《漢律》相悖的蠻荒遺存,則被悉數剔除。
正如。對鐘羌而言一無是處,毫無代價的昆岡美玉。卻在帝國趨之若鶩,乃至一器難求。越高檔的文明,越能彰顯人、物的“附加代價”。換言之,乃是撤除“合用性”以外的“附加屬性”。
讓辰王出麵招安,必事半而功倍。
隻是,順服的三韓,與先前已是天壤之彆。
換言之,薊國安設流民,從不是順其天然。解纜之前,乃至早在臨時營地時,便經詳確致的民情梳理與分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