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,過譽。”陳登再拜。
賊兵大驚,倉促結陣,不得還船。陳登手執軍鼓,縱兵衝殺。賊遂大破,皆棄船迸走。陳登乘勝追奔,斬虜以萬數。
“徐州之事,我已儘知也。”麋竺出身豪商。趨利避害,自故意得。亂世當中,兵馬稱雄。能與二袁對抗者,必是六雄之一。
再沉思。謂“仁者見仁,智者見智”,“王者見王”。因出身態度分歧,故交各有誌。無從論對錯。無端殺一人,必獲咎一群人。以是。阿母言,自家,眾家,皆一家;恩師言,豪門、朱門,皆百姓。
叔侄聯盟,共抗河北。並非無稽之談。
退一萬步說。三家畢竟,同氣連枝。皆出河間一脈。模糊約約,親疏有彆。
關東亦如此這般。群雄盤據,於漢室三興,最為無益。凡是一支獨大,必攻滅群雄,一統關東。當時,與薊王隔河對峙。必不肯,等閒投子認負。更有甚者,江東局勢,尤勝關東。一江之隔,交揚二州,悉為合肥侯所得。更加江東豪強,為求名正言順,洗去“宗賊”惡名。得據土人雄袁本初作保,紛繁投奔合肥侯麾下。江東豪族,退隱朝野。宰分地步,交割好處。類比今漢立朝之初。自天子以降,江東好處個人,正敏捷構建上層修建。
呂布渾身浴血,縱馬於隊前。受萬民喝彩。長史曹宏,牽馬墜鐙,極儘禮遇。
待兵士班師。廣陵城高低,歡聲雷動。
呂布笑問:“兵器儘出,又當如何?”
陳登、麋竺,並馬行於隊中。四目相對,心有慼慼。
觀薊王行事。便可知,《薊法》一視同仁,必不會有失公允。
徐州官吏,多出州中豪族,自是重中之重。再不能比,救人於水火,更令其心悅誠服。故對麋竺、陳登所請。呂布有求必應。
賊望火驚潰。陳登勒兵追奔,斬首萬級(注①)。
或有人言。亂世梟雄曹孟德,必強於傲視桀雄呂奉先。
一言蔽之。大河文明,先定河北。
陳登心領神會:“將軍厚愛,(陳)登,敢不從命。”
正欲犒賞全軍,又聞賊兵將至。
角樓頂閣。見二袁聯軍,使犍牛拖動諸多攻城諸器。列隊出砦。陣容浩大,遠非先前可比。
四周舉火,殺聲震天。
撤除前後漢室之爭。亦是爵民並世家,新舊階層之爭。更是封建文明,走向之爭。
如先前所言。西域諸國林立,各自為王。於大漢最為無益。
陳登附耳言道:“隻需如此如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