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淵退隱,亦是風向標。換言之,鄭學門內十賢,當步師兄後塵。接連退隱薊國。國淵以千石退隱,亦算先聲奪人。後續師弟,或以此為例。當不會過分差異。
“樂安國淵,乃上庠令鄭公門內高徒,為‘鄭門十賢’之首。日前,亦入四方館,憾止於黃金闕下。當授予千石之官。”右相耿雍又言道。
“年前,新野陰修與宛縣吳循,結伴北上。同入四方館,皆登六層樓。吳循已拜大利令。今有酈城、陽鄉,陰修宜二選其一。”右國相耿雍,起家言道。
“臣,領命。”郭芝亦是老臣。官秩雖未變,然宮俸卻升至千石。坐穩千石之首。
“臣……”居於千石之首的樓桑令樂隱,脫口而出,卻又哽咽難言。不覺已淚流滿麵。
“封國淵為陽鄉令。秩一千石,‘銅印黑綬’。另賜黃金五百兩,銅錢五萬,蜀錦五十匹。四時朝服及驂馬安車一駕。”左國令士異,再宣詔命。
諸如鐘繇、陳群、崔琰、管寧等佐世大才,竟初為一縣之長。
然,千裡薊國,可另有新城,急需任命。
劉備笑道:“四尹可占據郡治之政。縣令人選,不急於一時。”
崔琰三友,餘下二人亦皆大歡樂。君不聞“王陽在位,貢公彈冠”乎。
“謝主公謬讚。”樂隱再拜。
同為郡守,各秩二千石,官俸相稱。然樂隱所受宮職,王宮舍人秩千石,低於二千石庶子。故拜在四人以後。如前所說,官秩同,則比宮職。薊都尹婁圭領“王宮中庶子”,雖同為二千石俸,然卻高於“王宮庶子”,故二千石列,婁圭居首。四尹順次就坐,樂隱居末。
“臣,領命。”陳群緊隨厥後,跪在崔琰身側。
世人皆說,薊王乃長情之主。此事,足見一斑。
“臣,領命。”
題目又隨之而來。陽鄉、酈城,當授予何人。
然一想到名滿天下的陳太丘,亦不過補聞喜縣令,複除太丘長。常常想到此處,亦稍稍心安。
“臣,領命。”崔琰肅容出列,跪在管寧身邊。
範陽令管寧,聞聲一凜。在同僚諦視中,起家出列,自跪殿前。
劉備鼓勵道:“樂公隨孤已久,乃薊國老臣。牧守樓桑,十年如一日。忠心無二,勞苦功高。樓桑,乃國之初,國之始,國之根。治下劉氏宗親,勳貴爵民何其多也。時至本日,能夜不閉戶,路不拾遺,公,功不成冇。”
“左國令且宣詔。”劉備已有計算。
凡入四方館,皆有犒賞。“黃金五百兩,銅錢五萬,蜀錦五十匹”,乃為登臨六層的嘉獎。“四時朝服”、“驂馬安車”乃新任官員之固有犒賞。朝服與安車,皆與官秩比同。千石官為驂馬安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