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升至頂端,緩緩經停。世人這纔看清。先前烏影,竟是……竟是一青銅圓弧!
又一條青銅環帶,吼怒騰空。
藉助水勢,零散的水輪聲,此起彼伏。
水下轟鳴不竭。不遠處,水體再被豆割。
渾天儀鑄成,即被藏於靈台殿下,密室當中。密室內屬吏,將某時某刻渾天儀上所示天象,奉告台上觀天者。成果,渾天儀與天上所現,完整符合。
一聲巨響。
通氣孔先注水,彙成一個個旋渦。旋渦敏捷擴大,空中隨之陷落。洪峰灌上天下甬道,吼怒突入城內。
待薊國大船各就各位,度遼將軍臧旻一聲令下:“破堤!”
後有怪傑沈括,將之定名為:石油。
至於艙內儲油大甕。棄之不消,另換新甕,亦不成惜。
正中高台,一人立於帳前。仙風道骨,滴水未沾。恰是大賢能師,天公將軍張角是也!
勢如山崩,聲如雷鳴。
將將斬關斷鎖,漳水便破堤而出。滾滾大水,衝出故瀆,奔入新掘水溝。
其物,乃是褐色液體。本地人稱之為“石漆”、“石脂”,用來燒火做飯,點燈取暖。又稱“石脂水”、“烈火油”。
漳水自下流破口,上遊水流驀地湍急。雖翻轉船翼,並舟連船。薊國明輪大舡,仍被湍流拖拽的咯吱作響。
不及反應,圓弧又倒頭下衝。軍士無從攀附,慘被拋落水中。
薊國大船,紛繁在渠口上遊下錨。卻非如平常那般,沿河岸一字排開。而是呈一字縱列,好像龍橋飛架,橫攔河道當中。
一升一降之間,世人這才驚覺。此物竟是一條完整的青銅環帶。
緊跟著,又一條青銅圓弧吼怒升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