龐德公,襄陽人。居峴山之南沔水上,何嘗入城府。躬種田裡,伉儷相待如賓,停止則正巾端坐,琴書自娛,睹其貌者肅如也。
疾在腠理、病在肌膚、病在腸胃,蔡桓公皆言,“寡人無疾”。
天下三分之勢,趨於明朗。
龐山民又道:“先前,水鏡先生來函,說阿父北上。阿父亦說,機會未至。”
“喏。”龐山民,喜出望外。自去不提。
“乃為說,明公退兵也。”傅巽直言相告。
二人此時辯論,“治未病”、“治病發”。亦與雍季、臼犯之爭,一脈相承。
江陵,津鄉港。
“北地傅巽。”
換做劉表,心中所思所想:若“未病先防”,世人焉知“國有疾”;不知“國有疾”,如何能知“治國之功”?世人皆不知治國有功,又與我何益?
再次落座。
袁紹正舉棋不定。
見龐德公,將襄陽城中老友手書,付之一炬。
然對“國疾”而言。孰優孰劣,一目瞭然。
傅巽,素以知人見稱,多次一言射中。在荊州時,曾評定龐統為“半豪傑”,又預言裴潛終會以“操行清風亮節”而名揚四方。
治粟都尉朱治,重返荊南。稍後不久,護南蠻校尉劉磐,亦領兵回駐漢壽。
“我欲續擊之,諸位覺得如何?”袁紹試問道。
平心而論,“未病先防(治)”,優於“病發後治”。
“謝明公。”
“劉景升,非明主也。”龐德公歎道:“魚梁洲,亦非久居之地。”
單此事,足可知。蒯良、蒯越,政見分歧。
先前,劉表單騎入荊州,於宜城設席,請蒯良、蒯越並蔡瑁,同謀大事。蒯良、蒯越二人,各獻良策。劉表聞後讚曰:“子柔之言,雍季之論也;異度之計,臼犯之謀也。“
傅巽早有應對:“董侯今為曹孟德所挾。神器終入何人之手,未可知也。”
口說無憑,殺白馬盟誓。
帳內群雄,亦暗自鬆氣。無飛雲舟船之利,更無江東健兒善水之能。強渡漢水,必死傷無數。
“哦?”袁紹麵露訝色:“竟是傅公悌。速請來一見。”
待傅巽客席就坐,袁紹又為其舉薦,帳內群雄。傅巽順次施禮,舉止安閒。
“已入江陵。”袁遺答曰。
沔水中有魚梁洲,龐德公所居。
劉表此人,不過蔡桓公耳。
袁紹含笑言道:“傅公道直君子。紹,敬甚。”
劉表不敢怠慢。遂命偏將軍黃祖,引軍對峙。
其子龐山民,遂問道:“阿父,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