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蔡瑁、張允二人,放心入坐。

蒯越進言:“聞治粟都尉朱治,引軍北上,為二家言和。明公何不密令護南蠻校尉,索傳國玉璽。”

襄陽州治。

“子柔,言之有理。”劉表又道:“然密令早出。許神器已入我手。為今之計,該當如何?”

遂將諸事和盤托出。

“孫破虜平難豪雄,江東猛虎。虎父焉有犬子。”朱治言道:“猜想,必無此舉。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朱治欣然點頭。

“也好。”二人並無貳言。

朱治座艦,楚雀號。

“二位何罪之有?”劉表如沐東風:“幸賴高低勠力,眾心成城,方能擊退江東猛虎。來人,速速鬆綁。”

“明公,明見。”蒯越肅容下拜。

“異度但說無妨。”

朱治又道:“公子今為孫破虜所驅,恐遭人抨擊。宜早做籌算。”

孫策倉猝開城相迎。

劉磐亦是血氣方剛,青年才俊:“如此,請都尉並公子,入城一探究竟。再做計算。”

蒯越言道:“‘水至清則無魚’。今漢穩定,天下不濁,何故證明淨,辨忠奸。”

救下孫堅,東吳可期。

若無南陽大水,薊王萬舟併發,將百萬之眾救回。待群盜蜂起,掘人祖墳。早已定居薊東遼海郡的南陽大姓,又遣族中弟子歸。陰瑜,自也無從與孫堅相遇。

“卑賤有罪。”

共入角樓大堂,又見黃射無恙。二人這便心安。

不等陰瑜下船,朱治又道:“海市自嶺南接回名醫張仲景。當可為孫破虜續命。”

“我有一計。”蒯越不甘人後。

少時三墩攀五丈桑高枝墜地,大兄劉文亦諄諄警告。後代俗做“君子不立危牆”。竊覺得,必是熱誠君子,方能告人誡己。

一言蔽之,唯有熱誠君子,將心比心。方纔氣薦孫堅戴盔。更何況,南陽已成死地。陰瑜孤身返鄉,再無乾係好處。自可知無不言,言無不儘。不必顧及,宗族短長。

蒯良卻諫道:“傳國玉璽,茲事體大。我輩私納,自取其禍。今三分天下,群雄並起。唯有上呈天子,方可消災。然,當上呈那邊?若呈董侯,則惡史侯併合肥侯。反之亦然。故,卑賤竊覺得,不取也罷。”

劉表揮手打斷二人之爭,心中已有定奪:“先病後藥,先亂後治。”

另有薊國海市,經大循環水路,自嶺南返回。

一旁黃射,身披桎梏,亦低聲相勸:“少將軍麾下,不過健兒五百。今襄陽戰罷,劉使君必南下馳援。遲恐不及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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