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野陰瑜,拜見將軍。”
二人雖心驚肉跳,恐怕有去無還。卻也不敢不從。這便雙雙北渡,單騎入樊城。
孫堅笑道:“公子尚不知,江陵已為我兒所奪。”
“哦?”孫堅大喜:“敢問公子,何人可為我一用。”
若觸怒袁紹,揮兵來攻。腹背受敵,此戰危矣。當虛與委蛇,再做計算。
心念至此,孫堅喃喃自語:“宜當速攻,遲恐生變。”
更加蔡瑁、張允,不戰而降。麾下兵卒,已過五萬。
“喏。”
樊城孫堅大營。
其英勇,可想而知。
孫堅遂以時勢相問:“漢室傾頹,四海不臣。奉陛下聖命,攻伐荊州。劉表數敗,據城恪守。為今之計,該當何如?”
連戰三場,銳氣耗儘。孫堅命人盤點輜重,打撈埋葬屍骨,補葺水砦,疏浚漢水。扼守兩岸,養精蓄銳。糧草足備,扼斷漢水,進可攻,退可守。劉表已成甕中之鱉,急於一時又何必。
陰瑜,乃出新野陰氏。數年前,有海內大儒,為其說媒,欲聘荀采為妻。卻被慈明無雙婉拒。稍後荀采退隱薊國,拜中書仆射。世人方知,名花有主。南陽水退,盜賊猖獗。陰瑜遂返新野,關照祖祠至今。
陰瑜言道:“將軍若能不計前嫌,許以厚利,蔡瑁必甘為將軍所驅。”
此消彼長。襄陽守軍,更顯勢孤。
“聞有陰瑜者,自薊國回。保護祖祠,很有賢名。”
孫堅所倚仗,便是麾下數千江東健兒。時先帝北巡,為王芬設想。祖宅被淹,困守死地。孫堅率江東健兒,卸甲坦胸,死戰不退。渾身披創,血流而亡,鑄一世忠魂。
“此乃荊州親信之地。如蒯越所言,南據江陵,北守襄陽,荊州七郡,可傳檄而定。”
陰瑜答曰:“荊州豪族,莫過蒯、蔡、馬、黃、龐、習。今皆舉族遷入襄陽。如有一族,為將軍所用。夜開城門,不戰而勝矣。”
諸多降卒,不求短兵相接,上陣殺敵。隻求搖旗號令,裹挾助勢。捎帶看家護院,足矣。
二人這才稍得放心。同為世家後輩,自當守望互助。同聲同氣。
“謝將軍。”
徐盛、宋謙、董襲、賀齊等,各守營寨,身兼大任。不成輕動。唯有孫堅坐鎮樊城,安撫軍心,調撥糧草輜重。
“已募得三千義賊。”徐盛答曰。
事不宜遲,關東聯軍,棄走旋門,繞行廣成關,順下南陽。
“敢不從命。”陰瑜再拜。
沿途關隘,不敢禁止,悉數放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