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王深知夫君本性,‘胸有猛虎,惡極噬人’。平時卻‘溫潤如玉,與世無爭(人畜有害)’。亂世將至,無人可獨善其身。大爭之世,如順水行舟,不進則退。高車六氏十二姓,計二百萬眾。控弦之士,足有二十萬。夫君乃當世明主,可貴漢胡一視同仁。當趁機一統草原,為天下共主。”副伏羅氏柔聲道:“夫君治下,關內東胡各部,南匈奴、鮮卑、烏桓,便是扶餘、沃沮,亦改‘逐草而居’,為‘居有定所’。田中所種牧草,輔以青儲草料,足可餵食牲口。一牆之隔(長城),天差地彆。客歲極寒,塞外多有牛羊凍死。很多牧民氈房,亦被積雪壓塌,百口凍斃者,亦不是少數。
日前臨盤,誕下麟兒。力竭昏睡。由侍醫長華妁,親用長流銀匜喂下安神滋補湯藥。悉知嫡妻無恙,薊王劉備便一向保護在側。
“醒啦。”聲音近在耳畔。副伏羅氏渾身一暖。側目相看,恰是夫君劉備。四目相對,見她眸色清澈,劉備這才隱去擔憂:“餓麼?”
劉備已想好:“可名‘信’。”
劉備方纔覺悟:“歸義王以歸葬舊土為名,引南北之爭。欲使草原各部兵器相見,造‘鷸(yù)蚌相爭,漁父得利’之勢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