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問主公,新縣何名?”周異又問。
各城廣募勞力,分段築堤通渠,造陂圩田。雍奴藪內積水,或被渠網水田分潤,或東流入海。不再淤積成患。變害為利。
穩坐第一強國。
東北向,轉庚水入灅水,接“亨通渠”,直抵右北平烏桓王庭駐地,再經濡水出塞,抵白檀城,及副伏羅歸義王立高車王庭的白海之濱。
首任京沚令,便是原洛陽令周異。京沚雖不比帝都氣象萬千。然卻比洛陽縣治,豪闊百倍。且闊彆天子腳下,再無各式掣肘,獨掌一縣之令,才乾得舒。一展抱負,氣度尤勝先前。
薊王胸懷天下。換言之,自帶地球儀啊。
雍奴藪,徑三百裡。若以徑百裡為限,實際上劉備可新設九縣(按圓形預算)。先前粗分三縣,水退後,方知廣袤。見無人來爭,坐實“凡藪中皆為薊國土”。遣匠人實地勘察後,薊王預備再新設三縣。計六縣。
京沚城,反正五裡,居高而守。分,內裡外三城。
“明庭彆來無恙乎。”劉備笑著一一扶起。皆薊國棟梁之才。先守一縣,再守一郡,三守一國。四守那邊,亦未可知也。
待水退,雍奴藪北部池沼,淤泥儘露。暴曬開墾,再灌以肥水。又經數年深耕馴化,遂成膏壤。
船入沽水,逆流北上,自雍陽城下穿過,先奔赴京沚。
青稞麥,對聳峙在冰原凍土之上的漢家城邑的感化,不言而喻。隻需試種勝利,投奔劉備的西羌各部,便可遷入屯守。不出數代,便可將無主之地,馴化成漢家國土。
薊國的官吏宗族,移民中亦占很多。臨鄉外城,幾近住滿。流徙隴右的罪官宗人,隻得遷入樓桑大溪地,便可見一斑。
“遠勝洛陽縣令。”周異實言相告。
“臣,服從。”周異再拜。
劉備此行,目標之一。便是要在京沚縣東,另辟一縣。
首批開辟車隊,亦有喜信傳來。車隊在天寒地凍的冰川河穀當中,幸運發明一眼熱泉。遂當場駐紮,興建“暖泉驛”。此乃深切西羌的橋頭堡。地處衝要,又有熱泉可用,留守大震關城的鐘存慧妃,已命人儘力督造。後續匠人正源源不竭趕去援助。沿途擇址,建障城驛站,一起向高原深處挺近不提。
我家薊王,最善營城。亦善守城。君不聞,少年時當場重築白檀城,已數千兵力,血戰大單於十萬控弦之士,守滿七日。城外伏屍各處,一片焦土。城內卻分毫未損,幾無所失。如日中天的鮮卑大單於檀石槐,尚且撞了個頭破血流。更何況化外古羌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