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正廉潔與薄情寡義,豈能劃一。

國中多豪強。權貴之家好豪侈。黃巾未平,便已旁若無人,招搖過市。惹得羊續甚是惡感。便以身作則,穿舊衣,食細糧,瘦馬破車,穿街過巷。引來世人紛繁側目。

席間,蔡邕歎道:“日月穿越,白駒過隙。遐想當年,舉家放逐五原,屢遭奸佞構陷,恐冇法倖免。本想逃亡江海,遠走吳會之地,去泰山投奔興祖。幸得薊王代為馳驅,避入樓桑,才得以倖免。薊王少時,其師盧子乾,曾修書與我,言薊王‘可比光武’。當時我一笑了之,本不儘信。現在,大廈將傾,薊王南征北戰,曾遠赴西域,近又平關西之亂。即便幕府五校皆出征在外。薊國五校,亦不逞多讓。一日複三國。再想盧子乾之言,自把穩悅誠服。能三興漢室者,非王上莫屬。”

如此看來,主公十萬青州兵的胡想,怕是要不複存在。

崔鈞大驚。連夜入宮,稟報此事。

此乃剖心之言。好友劈麵,羊續亦道出心中隱蔽:“伯喈可知,是何人舉我退隱薊國。”

蔡邕見羊秘甚是機靈,便起收徒之心。

又例外設酒宴,接待蔡伯喈。

“前庭懸魚,興祖之廉潔,世人已儘知也。然,廉潔分歧於寡義。嫡妻季子,千裡來投。豈能拒之門外。”蔡邕諄諄善誘:“我今此來,乃奉王太妃詔命。薊都城已置府邸,可令母子安居。王妃又送‘駢馬公車’一駕,長吏常服數套,命興祖出門時,切莫有失薊國麵子。”

“未曾知也。”諸母身份,並未公佈於衆。便是蔡邕亦不得而知。

蕩寇校尉顏良,率部駐守中山。討虜校尉文醜,率部駐守河間。剿滅流寇,收攏流民。待國境得安。辛氏二傑,遂領薊國屬吏,紛至遝來。重拾二國吏治。或有人問,薊國三校為他國保衛,薊國邊疆又當如何。

羊續伉儷大喜。即令季子拜在天下聞名的蔡伯喈門下。

王太妃遂將諸母請來相商。

蔡邕不由一驚:“莫非……被徙比景的竇夫人,今在薊國當中。”

便讓羊秘和母親返回泰山故鄉。

羊續低聲言道:“乃竇大將軍夫人。”

須知,七國歃血締盟。三國南界,已是薊國南界。隻需安定廣宗黃巾,冀州剩下三國,亦如此例。

此消彼長。薊國蒸蒸日上,與洛陽朝堂江河日下,對比尤其較著。所謂旁觀者清。天下人士,自有定奪。

“有六合然後有萬物,有萬物然後有男女,有男女然後有佳耦,有佳耦然後有父子,有父子然後有君臣,有君臣然後有高低,有高低然後禮義有所錯。”蔡邕言道:“正所謂‘家國同構’。反觀興祖,上不食高俸,下不納老婆。於情於理,於國於家,難道大錯而特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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