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子遠,設五星連珠奇謀,便為證薊王之真偽善惡。亦讓天下皆知,王之道(義)。”竇太皇如何還能不覺悟。

“時史侯為帝,何謂無權?”董太皇反問。言下之意,貴為九五之尊,豈無皇權。

“王上另築甘泉宮,意欲何為?”前事既了,董太皇又問時政。

待回宮。

“妾,不敢。”甘夫人再拜。

“心中必有輕重。”不料竇太皇,竟已體味。

“恰是道義。”眾皆佩服。

“凡今漢,言獨攬大權者,又豈是少年天子。”甘夫人答曰。主弱臣強,幾成今漢常例。

“唉……”董太皇一聲長歎:“夫人果稱神智。”

“薊王擅謀乎?”董太皇忽問。不刨根問底,又豈能甘心。

“夫人言下之意,『算取輕重,權擇均衡』。”竇太皇心領神會。能有此真知灼見,甘夫人果有神智之名。

“同為損人利己。”甘夫人答曰:“分歧在於,計者,算也。權者,衡也。”

正如甘夫人,順下伊水。許子遠,循走夏路。終歸有跡可循。若常常出人意表,行事如“羚羊掛角,無跡可尋”。乃至不測頻發。絕非人主之福。

“正因薊王愛恨清楚,光融天下。故諸如賈詡、李儒、許攸等,足智多謀之輩。紛繁投王之所好,勿投王之所惡。”甘夫人早將薊王君臣看破。

言罷,四人相視而笑,心結儘消。這便結伴入水,暢遊曲水石渠。

“太皇明見。古語曰:‘蝮蛇螯手,懦夫解腕。’為求脫身,唯行此計。”甘夫人誠篤作答。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。時至本日,亦無需悔怨。

“何故見得。”竇太皇眸透讚成。

簾內阿鬥,早已飽食熟睡。

“先前,夫人登船,劫走貴子。便為本日相見。”董太皇有感而發。

“天有五帝,海有十洲。秦漢和親,薊王娶秦後,續白帝血脈。如有一日,得海西大秦之地。與秦後所出,可稱西方天子乎?”甘夫人笑言。

“算者,取其重。權者,取其平。”甘夫人又答。

時與竇太皇二人,行陳倉暗度之計。假送嫁為名,雙雙棄宮叛逃,北上辟禍。不料被何後看破。明以華雲號相送,卻攜人潛入暗道,一舉掠走貴子。令董太皇北國立帝之苦心,付諸東流。懊悔交集,乃至一病不起。若非薊王簾下欣喜,恐已放手人寰。本日相見,骨鯁在喉。

“道義。”甘夫人一語中的。

“常來共浴如何?”董太皇出言相邀。語氣樸拙,不似作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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