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戩,字叔茂。乃邠卿從侄也。”
斯須,鄭泰領老友三人,下階相迎。
見鄭玄麵無神采,鄭泰又考慮言道:“鄭公門內弟子,皆可落戶樓桑。戶戶得田一頃,若‘學而優則仕’。便是百石少吏,亦可獲‘大夫’爵。授田五頃,得五宅,歲俸二百五十石。加官俸一百九十二石,再加春臘二賜,可比六百石州刺史矣。”
“今時分歧昔日。想必,恩師不日便將解纜北上。若要一起跟隨,奉養恩師擺佈。諸位師兄弟,需早做籌辦。”
趙岐初名趙嘉,字台卿,後因出亡改名。少而明經,桓帝時因獲咎寺人而逃至北海賣餅,被孫嵩救至家中,藏於複壁內數年,後被赦出。孫嵩亦因救濟趙岐,而名聞天下。
“卻也無妨。”鄭泰又笑:“三位皆大賢,天下著名。鄭泰便‘替主做主’,暫表為六百石太學博士。不知諸位意下如何?”六百石官,為“五大夫”爵。授田二十五頃,得二十五宅,歲俸四百五十石。加官俸八百四十石,再加春臘二賜,可比中二千石九卿。
鄭玄悄悄點頭:“薊王美意,老朽心領。何如門內諸弟子,久已跟從,不忍相棄。”
“山野村夫,不識王駕。還望上使包涵。”
“不敢。”
還未下田,為何急歸。便有師弟問道:“師兄何其急也?”
鄭泰停好車駕,下車出院。
鄭泰取蔡邕薦書,雙手奉上:“我主返國,正忙於稻收,冇法親臨。然敬慕之心,涓滴未損。天下播亂,鼎祚難繼。我主欲力挽狂瀾,匡扶天下之心,六合可鑒。今,舉國皆盼大賢來投,匡扶明主,興我漢室。萬望鄭公與我同去。”
懷揣疑問,鄭泰駕車前去。
“京兆趙岐,字邠卿。”
依門徒所指,鄭泰駕車入山。本覺得窮鄉僻壤,人跡必定罕至。不料路上車轍甚多,來往碾壓,路麵頗平。撤除鄭玄故交老友,四時來訪,州郡乃至朝中四府征辟車駕,亦來往不竭。何如屢辟不就,更助鄭玄名重天下。
鄭玄雙手接過,將蔡邕薦書細細看完。這便問道:“薊國四少師,皆世之大賢。薊王何故捨近求遠。將二千石之上庠令,授予鄭某。”
“然也。”那人言道:“來者,非比平常。豈不聞民諺:‘駿聲升騰,揮金僚朋;駕車豪雄,門下鄭公’。”
所謂“耳聽為虛,目睹為實”。見鄭泰從袖中取出蓋有薊王璽、輔漢大將軍印的空缺敕令,當世人之麵,緩緩展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