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淵笑道:“料事如神,又豈止薊王六謀主。”

“子遠何故?”何苗不知以是。

“昨日有人單車入城,與甘公子角樓相見。”細作忽又想起。

此人裹挾流民當中,隨甘夫人南下至此。一起所見,必無差池。心念至此,裴繼詰問:“本日前後,可有非常。”

“不料夫人竟棄城而去。”裴繼神采黯然。

“若為王莽,殺母立子,肅除異己,挾天子以令諸侯,待機會一到,群臣勸進,受禪為帝。

話說。咱家陛下,玉璽確是私刻的啊。

“今漢氣數已儘,不出十載,必‘天數有變,神器更易’。”許攸言之鑿鑿。

周倉卻言道:“此中有詐。”

“此令,非出陛下。”紀靈似有所悟:“但是曹輕車,代主設謀。”

“夫人言南下已足有二十餘日......”何苗夢話,漸不成聞。

所料不差。何苗必暗中僦船,順江而下,或赴魯國就藩,或舟行外洋。隻需遠避南陽大亂之地。甘夫人『真假苦肉計』,則全無用武之地。

周倉、裴繼,領數百義賊,已冬眠多時。

“喏。”趙忠遂隔前窗,與駕艙內三師交代。餘光瞥過,趙雲在前,陳到拖後。為避人耳目,鱗甲遮於袍下,馬甲下藏車廂暗格。路遇蟊賊,一矛刺死。後有追兵,亦跑不過便車輕騎。

“何人入城?”周倉亦問。

本覺得。甘夫人以死明誌,隻為阿鬥即位為帝。然現在看來。薊王為人究竟如何,甘夫民氣中亦是五五之數。若薊王憾為王莽,埋冇之深,人間罕見,甘夫人自難逃一死。若薊王幸是光武,表裡如一,忠義分身。

“繞城南下。”甘夫人答曰。

“甘夫人僦船南下,已渡漢水。”細作答曰。

便在此時。夏侯淵、紀靈聯軍,亦到達樊城外。

許攸笑而不答。便是萬中之一又如何?差之毫厘,謬以千裡。與其去賭這個概率,不如設奇謀,一窺究竟。

然若為光武,三興之盛,無出其右;豪傑相若,難堪及也。”

“本來如此。”何苗如有所思,轉而又道:“如子遠所言,天下易主,薊王三興漢室。所謂‘疏不間親,卑不謀尊’。論親疏,阿鬥乃薊王子也。論尊卑,阿鬥乃大漢儲君也。今子遠所謀,犯人臣大忌,身故族滅,朝夕之間。如此弄險,得不償失也。”

“叔達隻知其一,不知其二也。”許攸駁道:“如前所言,薊王情長謀遠,心機莫辨。所謂‘上為之,下效之’。為人臣而不識主。如何投其所好?自尋死路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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