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夫人亦覺有理。遂與華雄等人商討。
“如公子所言。”甘夫人不置可否。
“如此,當南下襄陽,舟入漢水,再入淮泗,朝夕可至也。”陰瑜言道。
車入塢堡,與華雄等人相見。
聞甘夫人行事。青牛師亦言道:本日不避艱險,他日必有後福。
不管孰假孰真,身份皆貴不成言。
便有老者,立足答曰。南陽渠帥,儘驅聚中長幼,皆奔新野陰氏塢堡。隻因陰氏富庶,廣有積糧。
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。
“喏!”世人佩服。
“且速歸。”甘夫口出驚人之語。
甘夫人言道:“若百姓皆因我母子,逃亡新野。另有何臉孔,再見薊王。”
舟行數裡,忽見流民漫山遍野,奔逐哭號。似皆往新野而去。何後遂命陳到扣問。
華雄並陳到,領五百王騎,重返小長安聚。
何苗言道:“賊人知我等送葬陰氏,故有此舉。”
來往奔逐,人馬皆疲。強驅必傷馬匹。陰瑜等人進言,甘夫人母子可先行。從眾避入塢堡,足以保全。
“明知入彀,亦不成獨行。”甘夫人言道:“秦胡賊兵,為禍之烈,尤甚盜賊。若知我未中此計,必殺人泄私憤。當時,塢堡表裡,血流成河。亦延禍公子,性命不保。”
“夫人因何折返?”
待五百王騎,養精蓄銳,再行不遲。
此話,發自肺腑。更助甘夫人,果斷留守之心。
新野居南陽盆地當中。陰氏塢堡,西臨沘水。彆名比水、泌水。源出比陽縣東北,又西南流經新野縣東,至襄陽東北入淯水。舟行最為便利。
“計將安出?”何苗忙問。
日出時。五百精騎,一人雙馬。攜長幼千餘,奔入塢堡。
趙雲、陳到,自無貳言。因而重回新野。
“先戰而勝之,後攜民渡江。”何後擲地有聲。
略作考慮,甘夫人冷聲言道:“賊人此舉,乃嫁禍之計也。”
“都尉且放心,此乃‘開門揖盜’之計也。”甘夫人道破心機。
“賊人擯除墟中百姓,皆投新野而來。我若單身流亡,必延禍百姓。”甘夫人答曰。
流民自歡天喜地。賊人細作,亦喜從天降。不料此行,竟如此輕易。遂裹挾流民,混入塢堡。隻待雄師到達,裡應外合,一戰而勝之。
“‘來而不往,亦非禮也’。賊人既出嫁禍江東之計,我等又豈能‘無計可施’。”何後似有定計。
華雄抱拳求問:“當如何行事。”
“悉數放入。”俯瞰遍野哀鴻,甘夫民氣生不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