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非,緩兵之計?”麋竺一閃靈光。
二人共入閣房。麋竺求問:“此去陳國,利弊多少。”
岡下壽春聯軍,追之不及。
翌日拂曉。一隊精騎,突前開道。引麋竺車駕,出走向西。
“哦?”便是陶恭祖,亦不由一愣。話說,與麾部屬吏,所思所想,如出一轍。解廣陵之危,陶謙首選薊王。不料曹宏竟言陳國。
“彆駕可願一試。”慮及此處,陶謙遂定計。
遍觀叔侄三人,天下群英。能與薊王一較是非者,唯有六雄。且無不測,關東必為曹孟德所得。若趁薊王南下身毒。曹孟德一統關東,乃至巴蜀,上與薊王隔河相望,下與袁紹兩兩隔江。如此可行合縱連橫。薊王南下,則與江東締盟。若江東北上,必求救薊王劈麵。行擺佈逢源。其麾下又得良臣虎將,不容小覷。
事不宜遲。陶謙備足禮單,遂命麋竺翌日出使陳國。不得有誤。
“呂布,傲世桀雄也。”陳登一語道破:“先前為人鷹犬,苦無根底。故屢敗於曹孟德。損兵折將,為諸侯王客卿。若此番領兵來援,必竊據徐州,以圖霸業。麾下陳宮可稱謀主。六健將,皆有勇力。再得你我相佐,可為曹孟德夙敵也。”
廣陵金城,州牧府。
陶謙亦不例外。
“此去,難道禍水東引。”麋竺詰問:“元龍何言得救?”言下之意,若陳王寵果有稱帝野心。此去求援,不啻引狼入室,與虎謀皮。更何況,所謂“請神輕易,送神難”。有曹孟德前車之鑒,又豈能再令呂布,介入徐州。
話說,引狼入室,史上三國屢見不鮮。
“哦?”陶謙心中頗奇。先前,彭城相薛禮,被王允所逼。不得已,掛印而去。卻未隨陶謙南遷廣陵。上疏言,當效典農校尉陳登,屯田養士。陶謙亦聽之任之。
“陳王劉寵,素有弘願。聞袁公路陰襲壽春,乃得陳王暗中互助。猜想與袁公路,必締盟約。焉能背盟助我?”陶謙必有此問。
麋竺、陳登二人,這便定計。
彆駕麋竺正欲進言,不料被親信曹宏搶先:“卑賤,確有一計。卻不知……”
“或可一試。”恰是廣陵太守趙昱。
“何人獻此策?”陶謙直問。
陳元龍,湖海之士。高瞻遠矚,竟窺破此局。倒讓魯相宋奇,始料不及。
“莫非,陳王欲稱帝乎?”麋竺驚問。
自徐州為王太師,易相奪國。陶謙權勢大減,先前委任,以下邳相笮融、彭城相薛禮,皆不在其位。治下唯剩廣陵一郡,服從調遣。所幸,廣陵因水而興,足可支應。不然,入不敷出,兵馬一朝散儘。俗謂“遠水不解近渴”。薊國遠在大河之北,現在天寒地凍,河海冰封。間隔比來之黎陽港並敖倉港,薊國水軍船隻。皆已入船廠,以避霜凍之傷。更有甚者。袁術素與薊王,私交甚篤。即便待到來年,河海解凍,雪化路開。薊王可願出兵互助,亦是未知之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