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典農校尉陳登,等門求見。
廣陵金城,州牧府。
“十之八九。”陳登斷言。
“卑賤願往。”麋竺這便領命。
話說,引狼入室,史上三國屢見不鮮。
事不宜遲。陶謙備足禮單,遂命麋竺翌日出使陳國。不得有誤。
“彆駕可願一試。”慮及此處,陶謙遂定計。
陳元龍,湖海之士。高瞻遠矚,竟窺破此局。倒讓魯相宋奇,始料不及。
所謂“聽君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”。麋竺如何能不曉得,陳元龍之意。
“或可一試。”恰是廣陵太守趙昱。
“此去,難道禍水東引。”麋竺詰問:“元龍何言得救?”言下之意,若陳王寵果有稱帝野心。此去求援,不啻引狼入室,與虎謀皮。更何況,所謂“請神輕易,送神難”。有曹孟德前車之鑒,又豈能再令呂布,介入徐州。
韓馥讓冀州,劉先主納呂布。稍後劉璋引先主入蜀,亦循此例。或有人言,前車之鑒,觸目驚心。何故頻頻再犯。正如飲鴆止渴。明知劇毒,卻需解燃眉之急。
彆駕麋竺正欲進言,不料被親信曹宏搶先:“卑賤,確有一計。卻不知……”
“但說無妨。”陶謙言道。
“薛禮今安在?”
“呂布,傲世桀雄也。”陳登一語道破:“先前為人鷹犬,苦無根底。故屢敗於曹孟德。損兵折將,為諸侯王客卿。若此番領兵來援,必竊據徐州,以圖霸業。麾下陳宮可稱謀主。六健將,皆有勇力。再得你我相佐,可為曹孟德夙敵也。”
曹宏不敢坦白:“乃前彭城相薛禮。”
二人共入閣房。麋竺求問:“此去陳國,利弊多少。”
“彆駕此去,可解廣陵之圍,然恐非陶使君之福。”陳登答曰。
“何人獻此策?”陶謙直問。
“莫非,緩兵之計?”麋竺一閃靈光。
“煩請元龍,實言相告。”麋竺肅容求問。
正如魯相宋奇,先助曹操戰呂布,又說呂布入陳。現在再有徐州長史曹宏,語出驚人。引呂布入徐。謂不謀而合。皆不欲群雄,一家獨大。亂炎漢三興大計。
“陳王寵私納傳國玉璽,秘而不發。必有異誌。”陳登已窺破端倪:“淮泗八國,除陳,梁、魯、沛,四外洋。下邳、彭城、琅邪、東海,四國皆在徐州境內。傳聞,桓帝時,八國便已暗中締盟。時至本日,天下三分,再無共主。陳王寵,其誌如何,何必多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