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無神鬼,皆心存畏敬。正如二分陰陽,殊途同歸也。”左慈對曰。
待郭嘉到達,已初具範圍。入住海市旗船,靜待水衡都尉,自中山洲南返。
薊國營城,月起五百(樓)。足見神速。
左慈自返大震關,四海館。
少帝六百裡傳口諭,扣問薊王:若皇甫嵩、朱儁二人調回京師,何人可繼任。
話說。王上和親,國人已見慣不怪。乃至洛陽少帝,未雨綢繆。提早賜下數卷留白聖旨,專為薊王今後和親所用。雖說王爵妻妾,不過四十。若私行僭越,便是逾製大罪。然若天子禦賜,便另當彆論。和親,可高可低。且看兩邊事前如何協商。十夷王女以“美人”身份出嫁,便是此因。和親並非必然是婚禮。乃以“美人禮”聘之。
薊王已保舉交趾刺史賈琮,勃海相徐璆繼任。猜想不日當見分曉。
理清前後,遂將一起所獲,六百裡傳書,密報薊王。又親登關首雲霞殿,麵陳鐘存慧妃。
“恰是如此。”左慈言道:“慧妃當知。天下方方士,何其多也。各門各派,皆得其法。天師道,不過是此中之一。多年前,二代天師遣座下弟子,聯絡四方方士,欲一統海內教派。時,張角兄弟三人,便在此中。張嗣師,摒棄流派之見,傾囊相授。張角得其真傳,自號‘大賢能師’,受命回河北佈道。與三輔駱矅,漢中張修,皆與天師道,一脈相成。各自以駱晹、盧暒、張甯三女刺客,與天師道,互通有無,相向而行。直到……”
蜜月以內,皆如此例。
“主公真乃神人也。”左慈幡然覺悟。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。先分而後合。涇渭清楚,各行其道,方能殊途同歸。
五溪蠻屬國,有宋奇坐鎮,自當無虞。郭嘉當以南醴港為基,沿枝津故瀆,深切夷區。擇址修建港津,先與蠻夷互市,再緩緩向化。隻需容渠通航,大迴環水路貫穿。宋奇、郭嘉、周暉三人,守三地港城,各自為政,互為犄角,為薊王打理江表諸事。
“二令合(為)四方(令)。”慧妃答曰。
“承平道,竟出脫於天師道。”簾後慧妃,一聲輕歎:“右國令,已然去世。夫君再不設右國令一職,覺得記念。雖未著書立傳,功過皆留先人評說。然,後代凡有人問,‘因何國無右令’。便可知右國令,其人其事。”
薊王已下口諭,統統從簡。各城無需大擺流水長席。僅在都亭市樓,張貼日報,廣而告之足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