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,且聽臣一言。”右相耿雍,總領國政多年。論治國,朝堂無出其右。這便將心中所想,娓娓道來:“如中丞所言。凡我十三州流民,舉家來投,無有不納。戶戶得宅一棟,田一頃。牛馬構造俱全。且主私有令,可分期了償。比方主公少時,陷地除石,得美田百畝。皆是樓桑宗親,代為庸耕。論耕植,天下無有比漢人者。故客庸國中四百城港,多為四裔。非我漢民。故論客籍,亦多循此例。此其一也。”

薊王遂問:“莫非,右相乃欲改客籍乎?”

薊王心結儘解。群臣渙然冰釋。遂例外夜宴,與百官同樂。

各項稅率,亦與齊民比同。且因地製宜,因人而異。稅種,視環境而定。

待左相入宮,上報刺奸,所采民風。知公眾皆無牢騷,薊王終得安枕。

正因賬目來往,一清二楚。如前所言,薊人訂立左券,皆需入市樓簽訂券書。且商定薪資,皆事前轉入市樓官方賬戶。待將作寺遣人驗工畢,無有疏漏。方將薪資,踐約轉入客庸賬戶。如此一來,客庸薊國,如何謀生,支出多寡,皆一目瞭然。更加自閭裡、街衢,鄰裡守望。裡魁、亭長,一應俱全。家中諸情亦瞭然。更加時人,無信不立,信守信譽。

窺一斑而知全豹。君王之平常,絕非家長裡短,得過且過;無所事事,碌碌有為:混吃等死耳。治國、治民、治臣、治宮。不管就藩國中,交戰四方,接人待物,處世為人,育女教子,敦睦宗親。運籌帷幄,決勝千裡。事無大小,皆需麵麵俱到。

“苛政猛於虎”。話說,“南宮(火)災。讓、忠等說(靈)帝,令斂天下田畝稅十錢,以修宮室”。至“天下騷動,起為盜賊”。後,賢臣諫之乃止。

“右相之意,所謂客稅,乃據‘客籍’而征。”薊王這便體味。

“回稟主公。臣與中丞,不謀而同。”右相持芴跽奏。

細思右相所言,國老亦紛繁附和。

暮靄沉沉,百官仍未有共鳴。薊王遂命人張燈為繼。

薊王不由慨歎。耿雍之議,竟與後代中原戶籍之策暗合。

“主公明見。”耿雍奮發。

“然也。”耿雍再接再厲:“客稅,分‘客庸’與‘旅客’,為三也。”征稅的目標? 乃為辨彆,客庸和旅客。

正因利國利民,故眾國老,改弦易轍。

自少複祖爵,並土封王。便客庸薊國者,如願以償。

聞此言,國老無不動容:“主公? 明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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