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落西山,才終成定論。

薊王麵色稍霽:“征稅十載,可比齊民。”

細思右相所言,國老亦紛繁附和。

“苛政猛於虎”。話說,“南宮(火)災。讓、忠等說(靈)帝,令斂天下田畝稅十錢,以修宮室”。至“天下騷動,起為盜賊”。後,賢臣諫之乃止。

“如田賦、芻稾稅、算賦、口賦、市租、假稅、海租、工稅、貲賦、算緡、關稅等? 皆與齊民比同。”耿雍答曰:“有則征之,無則毋征。名下無田,則毋田賦。家無季子? 不征口賦。家無餘財? 亦無貲賦。如此這般。”耿雍已有定計。

“敢問右相? 當如何征之?”儒宗求問。

聞此言,國老無不動容:“主公? 明見。”

上計署來報,八月按比,或可增五十萬新戶。四百萬眾。

正因賬目來往,一清二楚。如前所言,薊人訂立左券,皆需入市樓簽訂券書。且商定薪資,皆事前轉入市樓官方賬戶。待將作寺遣人驗工畢,無有疏漏。方將薪資,踐約轉入客庸賬戶。如此一來,客庸薊國,如何謀生,支出多寡,皆一目瞭然。更加自閭裡、街衢,鄰裡守望。裡魁、亭長,一應俱全。家中諸情亦瞭然。更加時人,無信不立,信守信譽。

薊王不由慨歎。耿雍之議,竟與後代中原戶籍之策暗合。

至此,客籍漸於戶籍比同。

“主公明見。”耿雍又道:“客籍,出於診籍,何其陋也。如後輩行學,病而求醫,訴訟庭前,皆多有不便。宜當增改之。且國宅價高,足錢販得,非客庸能及。若征客稅,或滿十載。可比齊民,先居後償。於國於民,皆有大利。此其二也。”

“熙熙攘攘,利來利往。”薊王對加賦? 何其慎重:“如先賢所言:‘吾國者? 衢處之國也? 遠秸(遠服? 注①)之所通? 旅客蓄商之所道? 財物之所遵。’樓桑五缺,遊人如織,車馬不斷於道。來有所自,去有所由。故成通邑多數。亦如鄭公所言,客庸乃助我也。客稅之征? 但憑所欲? 不成強為。”薊王之意? 客稅與入籍綁定。如成心入籍? 則征之。若不欲入籍,則不征。斷不成強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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