薊王娶長母之妻,足見一斑。國中多少年長吏,亦一脈相承。

桓典目視其背,低聲道:“許攸其人如何?”

馬朱紫亦道:“誠如夫君所言。若練習三年,便可為備吏。恐被碌碌有為者所用。更加國中唯利是圖者所乘。如此,隻需窮儘所能,送子退學壇。不出三五載,便可坐享其利。長此以往,吏治廢弛,法紀無存。”

稍後,博士雙祭酒服虔,求問儒宗鄭玄。

“何禮如此慎重。”王允問道。

“足智之士也。”王允答曰。

許攸齜牙一笑:“言儘於此。”

司隸校尉,“職典京師,無所不糾”。故桓典曉得內幕:“先前,大將軍遣人送禮入府。太師遂與之重歸於好。”

安朱紫卻言道:“薊國五學,退學皆需測驗。若得通過,必有真才實學。便有唯利是圖者,欲乘機退學,亦需家中後輩,能過測驗之關。”

“若為朝堂所用,董卓之流,有何懼哉。”桓典歎道。

“我主,光融天下,明以照奸。何為明?日月並天也。故天有日月,地有陰陽,人有善惡。練習滿三載,便可為吏。若知此舉,國人必窮儘所能,入太學壇。五帝之學,諸學皆廢,與國有利乃其一。諸多恭維結黨之輩乘機混入,吏治放濫乃其二也。吏治放濫,國政無存,倒行逆施,亡國之禍乃其三矣。”鄭玄答曰。

“本來如此!”服虔幡然覺悟:“我隻觀其利,未見其害也。”

“主公何故擱議?”

薊王言道:“年事堆集,當然首要。然資質絕倫,亦不成或缺。吏治乃國政之基石。常聞‘千裡之堤,潰於蟻穴’。凡舉新措,必謹慎以待。斷不成等閒視之。若開備吏之口,恐成潰堤之穴也。不成不防。”

“夫君覺得如何?”士朱紫笑問。

“是忠是奸?”桓典又問。

階上百官紛繁遁藏施禮。

“大將軍翻牆入內,暗行輕易。董太師擲戟,險斷其朝氣。本覺得必成不死不休之局,豈料竟重修舊好。實在令人瞠目。”王允歎道。

二人各懷心機,並肩登台不提。

“如此,當作何批覆。”士朱紫遂問。

董太師龍行虎步,拾級而上。

待批奏畢。士朱紫有感而發:“夫君取賢用能,多不以時歲論處。”

選吏之首要,薊王焉能不知。

“我主,乃不世之英主也。牢記,三思而後行。”鄭玄諄諄善誘。

二人聞聲轉頭,恰是尚書令許攸。

荊州牧劉表,青州刺史劉岱,揚州刺史劉繇,徐州刺史陶謙,遣使進獻。不但補足積年所缺,於中署還另有奉獻。聖心大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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