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儉,字元節。山陽高平人。名流,“八及”之首。桓帝時,任山陽東部督郵,大寺人侯覽及家人,仗勢作歹,為禍處所。張儉上書劾奏,卻被侯覽半途截留,未能上達天聽。因而張儉破其家宅,藉冇資財。因此觸怒侯覽。黨錮禍起,侯覽誣張儉與同郡二十四人共為部黨。朝廷命令通緝,張儉被迫逃亡。官府緝拿甚急,張儉“困迫遁走,望門投止”,“(世人)莫不重其名行,破家相容”。甘願家破人亡,亦仗義收留。乃至:“(張儉)其所經曆,伏重誅者以十數,宗親並皆殄滅,郡縣為之殘破。”

“隻因賢姪乃‘夏公’之女也。”董班一語中的。

乃至,許攸暗通曹操時,黨人便已定計:假合肥侯名號,暗中行事。不過是借曹操之口說出罷了。

“何出此言?”張甯微微一愣:“我與張公素未會麵,因何會聽我之勸。”

時,杜喬掾屬楊匡,已離職返鄉。聞此事,悲號抽泣,星夜奔赴洛陽。穿戴之前官服,自托為夏門亭吏,保衛杜喬屍身,擯除蠅蟲,長達十二日。後被看破,“都官處置(司隸校尉佐官)”緝捕楊匡上報,梁太後讚其忠義而不見怪。楊匡遂鈇鑕(腰斬刑具)加身,冒死上書,乞李、杜二公骸骨。太後許之。此時,李固屍身已為董班等人收葬。因而楊匡護送杜喬棺木,歸葬故裡林慮。後隱居林慮山中,畢生不仕。

“人各有誌,不成強求。”張甯詰問:“若張儉執意不出,如之何如。”

“望門投止”,“破家相容”。倍思前後,不由扼腕長歎。法有所限,道義搶先。便是我,煌煌天漢。“望門投止思張儉,忍死斯須待杜根(請接下句)。”

“許,兼而有之。”郭亮又答:“自黨錮禍起,我輩人才凋敝。餘眾如鳥獸散,或避入深山,或遠遁外洋。散落於天南地北。唯張儉可重聚民氣。今三宮鼎立,明爭暗鬥。為強大己身,引為助力。三宮四府,皆大肆招兵買馬,納天下名流飽滿羽翼。此,恰是我輩之良機。趁黃門老賊勢弱,小賊羽翼未豐。我輩擁居朝堂,暗中調撥如大將軍何進等,手握重兵以外戚,誅儘寺人。一舉除後患。”

“如此,甚好,甚好。”二老終究放心。

二人對視,董班笑道:“旁人自無從動其心誌。然,我等竊覺得。唯賢姪,可令其轉意轉意。”

桓帝建和元年(147年),大將軍梁冀擅權,誣太尉李固、大鴻臚杜喬,前後拘繫二人,下獄致死。又暴屍於城北夏門亭外示眾。梁冀命令曰:“有敢記念者,加其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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