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庖安在?”劉備再問。

賓主落座。劉備道明來意,司馬芳當即應允:“下官敢不從命。”

下毒後,未及逃脫。雖暗藏城中,卻也被順藤摸瓜,人贓並獲。

“在。”便有獄卒上前,將胡庖拖走。

袁紹一愣,反問道:“與太後何乾?”

“先帝延熹年間。已有二十餘載。”胡庖對曰。

“移駕西邸。”

“為主報仇。”袁紹答曰。

見他漢話精純,不疾不徐。劉備心中微歎:“何故從賊?”

東郭,綏民裡。

大將軍手握一萬兵丁,如何與敵。

“你主但是龜茲輔國侯。”

“孤不請自來。如有打攪,還望明庭多多包涵。”劉備禮賢下士。

“前龜茲國輔國侯是也。”袁紹脫口而出。

“有何不成。”袁紹此來,名為通報案情,實為兩家解仇。劉備險滅何進滿門。袁紹得悉,倉猝前去探視。隻見府中陳屍各處,血流成河。細數下來,不下千眾。然卻皆是何府死士部曲,幕府繡衣竟未折損分毫。且還是以少戰多。

隻看一眼。劉備便知,其已心胸死誌。多說無益。

“下官領命。”司馬芳肅容下拜。薊王乃當世英傑,一心為公,光亮磊落。如果旁人,恨不能與刺客厘清邊界。又豈會替他說話。

出詔獄,劉備徑直回府。便是從恩師府前程經,亦未做逗留。隻因茲事體大。怕延禍恩師。

親領劉備下詔獄,提審重犯。

“好一個‘亡於國事’。”劉備一聲感喟:“孤雖殺輔國侯,卻至今念念不忘。”

“玄德所言極是。”此事以後,袁紹如何能不警而又醒。若陛下再有閃失,司隸校尉,在非難逃。

後又在南北二宮,另設黃門北寺獄與暴室獄等。

漢製,郡守官署曰“府”。縣令、長官署曰“廷”。且“署”、“寺”並用。故亦可稱“寺”,如縣寺、官寺等,不一而足。

“下官拜見王上。”司馬芳下階施禮。

新任洛陽令司馬芳,親出呼應。

王美人果識大抵。知後宮不能相容,香消玉殞,且不遺禍旁人。以一己之身,全天家麵子。上高低下,麵麵俱到。如此人物,實在可惜。他日若能為太後,或遠強於何後。

袁紹一時汗如雨滴。

比起大將軍何進,劉備更擔憂黃巾賊死灰複燃。所謂“百足之蟲,死而不僵”。先有駱晹、盧暒,天師女刺客逆上大震關。後有洛陽餘孽,捨命一搏。

“恰是。”

“輔國侯因我而亡。為何要殺陛下。”劉備問出心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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