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愧薊國商都。

西林少年,浹髓淪膚,身心俱醉。

綾機,便是織綾機。舊時織綾機,足有百二十躡(踏具),織工環繞綾機,踏躡織錦。織一匹花綾,足需仲春。後雖經多次簡化。時下,踏躡,仍足有一半。且,“五十綜者五十躡,六十綜者六十躡”,非常笨拙。正因效力低下,故薊王命將作寺改進。且傳語,命馬鈞施為。

待起家,左國令又道:“主公又言,若能以水力驅之,則大善。”

從踐約,到不約。便是孔子所言:“君子博學於文,約之以禮。”

鄙諺曰:“熟行看門道,內行看熱烈”。薊王獨尊儒術之心,與漢武大帝,如出一轍,彆無二致。看似“驚世駭俗,有害於道”。然各種國策背後,皆有根深蒂固,儒學之基。

行至樓桑,環島街心。亮明身份,道明來意。便有主事,引馬鈞登繡樓。

“本來如此。”左國令欣然點頭。

“‘旋風砲象’,立下奇功。主公敕令嘉獎。”將作令蘇伯,遂道明來意:“升爵三等。賜宅一座。”

欲改織綾機,毋需入宮中織室。城中織肆,到處可見。論樓桑城中織肆。當屬王太後所置(女)“工樓”。最為著名。時,薊王為陸城侯。互市三郡烏桓。見西林邑中胡婦,善緙織。遂取羊毛,織金絲毛毯。為樓桑名產。王太後遂於寢肆之上,立織肆。傳授邑中婦人,緙織之術,稱女工樓,又稱繡樓。命匠人造“緙絲機”。

“稟國令,乃為造『水轉百戲圖』。”馬鈞照實作答。

“臣,領命。”馬鈞責無旁貸。

薊國自上而下,券書流行。從開立客庸賬戶,需五戶聯保。到薊式券鈔,約訂代價;寄艙券,寄田券,踐約贏利。皆是荀子『性本惡』之表現。

效高祖滅秦,與關中父老《約法三章》。凡好處來往,必先共約。口說無憑,立字為據,為其二也。五戶聯保,建立誠信檔案。能踐約而行,守約施博,堆集信賴。直至“不約而同”。

西林少年馬鈞,倉猝出舍相迎。

“臣,馬鈞,謝主公。”馬鈞伏地接令。

小巧巧閣,本是右國令所造,琉璃暖閣。四時如春,繁花似錦。唯恐甯姐姐,睹物思人。薊王遂命將作寺,改革成小巧巧閣。用於擺設,墨門奇巧之物。取“八麵小巧”之意。

馬鈞遂親赴繡樓,觀百二十躡綾機。

信步走來,盛飾淡抹,新鮮火食。

樓桑乃薊王,龍興之地。少時,薊王豪言,欲使天下,皆為樓桑。言猶在耳,河北已漸如樓桑。猜想,有生之年,天下大同,當可得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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