薊王諸多行事。皆可,以“法後王”概括。
常寧美人,左禦衛長白微,答曰:“勝負未分。”
薊王表中所陳。交由三公九卿,合力完成。由尚書檯編撰成冊,先交王太師過目,再上呈天子。天子遂專開朝議。命太傅、太師、太保,上三公,並車騎大將軍,入宮議事。
韓非子,“無君無父(注①)”,必是法家無疑。
儒宗將《荀子》,出列《五書》。其企圖,不言自喻。
天下名儒,紛至遝來。正因薊國以《荀子》為基,開立大儒學。且漢室三興期近。以潁川荀氏《家學》為代表。《荀子》一派,必定昌隆。待炎漢三興,當為顯學。
“喏。”白微柔然領命。夫君乃是要助貴霜,一臂之力。
荀後輩子韓非子,又進一步提出“尊今王”:“治世不一道,便國犯警古。”韓非子以為,該當因地製宜,因時化育,製定國策。斷不成,食古不化。對“以先王之政,治當世之民”,“法先王”之說,並不覺得然。
因何將外洋十洲之地,皆分封子嗣。隻因,唯薊國崇尚《荀子》,行“內聖外王之道”。
“法先王”與“法後王”,乃儒家分歧家數,之政治主張。“先王”指上古帝王:堯、舜、禹、湯等。先王德政,文籍多有記錄。如堯禪於舜、舜選賢達、大禹治水、商湯伐桀、武王伐紂等。
窺一斑而知全豹。
無有貳言,遂下詔命。
曉得薊人『法後王』。荀子『製天命』、『性本惡』,於薊人而言,其所作所為,亦水到渠成。有跡可循。
因而乎。凡新朝創建之初,皆師法家“治世不一道,便國犯警古”。輕裝上陣,革弊除積,所向披靡。然待穩坐江山,皇位傳承有序。卻又紛繁,“尊聖敬賢”。死力尋求並左證,王朝更迭之正統。國策亦由“治亂花法”,漸向“治世用儒”,悄悄竄改。以求達到二家均衡:“儒法合流”。便是所謂“儒皮法骨”。
固然。儒家“法先王”,亦非墨守陳規。《禮記?樂記》雲:“五帝殊時,不因循樂;三王異世,不相襲禮。”
特彆荀子,『製天命』、『性本惡』、『法後王』。深切薊民氣。
無需棄畢生所學,而轉投他門。更無需受三觀之變。單就“切換本錢”而言,與長遠得利相較,實不值一提。
“貴霜與百乘之戰,勝負如何?”待常寧美人,右禦衛長梁姿,受命出殿,薊王又問。
心念至此,薊王當機立斷:“貴霜王所求鬥艦百艘,可先予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