準薊王所請。並北天竺十餘國,立豐州。拜南州高士萬震,為首任豐州牧。治王舍城。領護山南邊國。如綏南右將軍程普,綏南左將軍劉武,等統統人事任命,悉遵薊王意。
心念至此,薊王當機立斷:“貴霜王所求鬥艦百艘,可先予之。”
儒宗將《荀子》,出列《五書》。其企圖,不言自喻。
知微見著。
無有貳言,遂下詔命。
曉得薊人『法後王』。荀子『製天命』、『性本惡』,於薊人而言,其所作所為,亦水到渠成。有跡可循。
唯薊王子嗣,自幼言傳身教,方能將薊國之統統先進便當,放之四海而皆準。此乃薊國共鳴,無庸置疑。
薊王諸多行事。皆可,以“法後王”概括。
言歸正傳。
窺一斑而知全豹。
荀後輩子韓非子,又進一步提出“尊今王”:“治世不一道,便國犯警古。”韓非子以為,該當因地製宜,因時化育,製定國策。斷不成,食古不化。對“以先王之政,治當世之民”,“法先王”之說,並不覺得然。
一言蔽之。身處儒家一統朝野之大漢皇朝。豈不言儒?
天下儒生,又豈能不趨之若鶩。
“百乘居高擊下,貴霜仰攻倒黴。”不出薊王所料。一日難分勝負,薊王便一日不能命康居撤兵。康居不動,安眠東部雄師,亦不敢妄動。對峙不下,若安眠老王,一命嗚呼。王位必落入親西境邦國,次王子之手。若與羅馬,握手言和。儘力東顧,貴霜自顧不暇,百乘趁機續命。豐州南境,再無寧日。
韓非子,“無君無父(注①)”,必是法家無疑。
說到底,不過儒家弟子,門派之爭。薊王以最小之代價,求最大之共同。纔有本日之盛。
因而纔有,先人慨歎。“嘗謂三代以下之天下,非孟子治之,乃荀卿治之。”
再看薊王行事。
待諸事皆備。薊王便可擇機,班師返國。
至此,薊王遠征,暫告段落。
荀子“法後王”與韓非子“尊今王”,最大分歧。便在於,荀子覺得,“古今一也”。後王之政,乃先王之跡。古今王者,傳承有序。
無需棄畢生所學,而轉投他門。更無需受三觀之變。單就“切換本錢”而言,與長遠得利相較,實不值一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