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又如何……”融漓俯瞰滾滾江水,暗自感喟。

“你家乃火神後嗣,父又是‘妑蒲大麽公’,代王統領百越。怕也不比女豪差分毫。”沙摩柯為老友抱不平。

“煌煌天漢,四夷皆心神馳之。”融漓喃喃自語。

另有火伴,想起一事:“昨日海市船家言道,漢廷許薊王江表開港之權。不知郭主簿此來,是否與此事相乾。”

忽有人言道:“若沅水百餘險灘,皆被斷根,漢人大船通行無阻。我族船伕船伕,難道再無用武之地。大船迅捷安穩,誰還去擠那一葉扁舟。”

“何謂齊民?”火伴多有不懂。

諸如沙摩柯等人,自無從體味。然融漓卻已,心領神會。

“若對比薊人,我等當屬何戶?”沙摩柯隨口一問。

無外人,特彆無漢官在場。蠻人終究齊齊變色,各自長歎短歎。手搭涼棚,舉目四望。漢家構造器,果有大神機。

融漓隨口一答:“對比西域番戶,隴右羌戶、氐戶,我輩或可編為‘蠻戶’。”

“有戶便是齊民。”融漓再答。

“船家可曾言,港設那邊。”融漓問道。

“如何?”融漓緩緩仰首,目光清洌。

“無有貴賤?”火伴震驚,可想而知:“莫非我輩可與……漢人比肩?”

“離我輩如此近哉!”饒是沙摩柯亦吃一驚。

忽聽水麵轟鳴,濁浪四濺。又有一座礁石,重新至尾,四分五裂。不平分崩離析,便被激流沖刷一空,消逝無蹤。待水清,再無礁石之害。本來高出礁石兩側的工字舟,遂自行移往另一處礁石。藉助絞盤,自下而上,將礁石包夾入雙體船身之間,梁臂之下。待鎖死停穩,又擺佈挪動愚公錘,高懸於礁石之頂。

爵室落地舷窗前。郭嘉舉千裡鏡,細讀世人唇語,不由會心一笑。

“然也。”融漓答曰:“薊人分‘爵民’與‘齊民’。爵民,乃因功授予二十等爵之人家。齊民又細分:農戶、商戶、匠戶、船戶、獵戶、漁戶、鹽戶,諸如此類。撤除賦稅略有分歧,餘下鮮有差彆。”

“薊王治下,確是如此。”融漓笑道:“傳聞,薊王迎娶西羌女豪時,曾言:‘諸夏密切,不成棄也’。”

“何不見此樓。”融漓手指崖山懸樓言道:“猜想,百足船內,亦藏構造。可引繩挽船。便如此船這般。”

見水中礁石,接連崩碎。沙摩柯忽問:“沅水再無險灘,是福是禍?”

“船戶但是編戶?”又有火伴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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