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鬆之注引《搜神記》:“竺嘗從洛歸,未達家數十裡,路傍見一婦人,從竺求寄載(搭個順風車)。行可數裡,婦謝去,謂竺曰:‘我天使也,當往燒東海麋竺家,感君見載,故以相語。’竺因私請之,婦曰:‘不成得不燒。如此,君可馳去,我當緩行,日中火當發。’竺乃還家,遽(jù)出財物,日中而火大發。”因及時移出,而百口倖免。

陳珪歎道:“若麋子仲,親往說之。陶使君必欣然應允。與曹兗州合兵一處,剿除下邳賊。”

共入草廬,賓主落座。婢女奉上香茗,麋竺以茶代酒,舉杯相敬。

“莫非是湖海之士陳元龍。”麋竺公然博聞。

麋竺字子仲,東海朐人。祖世貨殖,僮客萬人,貲產钜億。其人頗具傳奇。

“不敢。”陳登言道:“冒昧到訪,麋君包涵。”

琅琊國,本就善帆海造船。得良工互助,如虎添翼。所造構造船,雖遠不如薊國,卻也足可通行南北。特彆逆入大江,順下江左,當無往倒黴。

陳登父子,登門拜訪。一問方知,麋竺竟不在堡中。乃在鬱洲山中。

中平二年,正月,琅邪安王劉據薨,子劉容嗣。為新任琅琊王。

遙見鬱洲山,鬱鬱蔥蔥,山環水繞,恍若海中仙島。居東已草創津渡。泊稀有艘海船。待海船停穩,蒼頭遂引父子二人登島。

麋竺肅容下拜:“公,真乃奇士也。”

蒼奴點頭道:“主父,亦如此說。”

陳珪試問道:“若能解君親信大患。麋君,何故為報?”

“你家東主,意欲何為?”陳珪笑問。

蜜漿薊茶,沁民氣脾。止渴生津,回味悠長。

“事不宜遲。”陳珪這便命船家折向朐港。

朐山麋氏塢堡。

少頃,便有一年而立之人,白麪髭鬚,溫文爾雅。不疾不徐,趕來相見:“麋竺見過二位上官。”

“請廬中一敘。”麋竺伸手相邀。

朐(qú)縣,屬東海郡。始皇三十五年(前212年),“立石東海上朐界中,覺得秦東門”,即此。

“曹兗州。”陳登擲地有聲。

麋竺不動聲色,反問道:“某,何患之有?”

陳珪問道:“兵從何來。”

半杯入腹,陳珪歎道:“上邦風景,名不虛傳。”

“薊王赫赫威名,天下那個不知。”麋竺笑答。

先人歎麋竺君子之風。《仙鑒》更錄其尊號,“東海壽麋”。

“若無大火,何必人財遽出。如無大患,何必出海出亡。”陳珪笑道。言下之意,麋氏塢堡不住,反圍亙築城,將家入海,遁入鬱洲山中。必知大禍臨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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