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讓、趙忠,四目相對,齊齊咬破手臂,歃血為誓:“願為陛下效死!”

“幸從何來。”少帝詰問。

不出數代,薊國鴻學,當大行天下。

劉備笑答:“非是不捨封兒,隻因洛陽來函,心生感慨。”

“金鴨暖消瀋水。笑比梅花鸞鑒裡。嗅香還嚼蕊。瓊戶倚來重倚。又見落日西墜。”

王子館所傳,乃鄭玄與國中鴻儒,並太學博士,集諸子百家之大成,新晉訂正的“大儒學”,又稱“鴻學”。此,亦是薊王所悟,武帝“免除百家,獨尊儒術”之真諦。非為摒棄百家雜學,而是求同存異,海納百川。萬法歸宗,百家皆融入儒學正宗。

“先前,阿閣發難,你獨闖永樂宮,卻不殺董太後。乃至功虧一簣。我問為何,你卻不答。”趙忠抽氣出聲:“書朱雀闕,又如此這般。你我同生共死,何故坦白。”

“依你之見,朕,該當如何。”

打了個酒嗝,張讓伏地叩拜:“珍羞美饌,猶存陛下聖體之溫。老奴感激不儘。”

“太後與太皇,二宮之爭。實乃何、董二氏,外戚之爭。今,朝臣分立,各為其主。明日早朝,必相互攀咬。”偷看少帝神采,張讓咬牙道:“二虎相爭,必有死傷。然,依老奴之見,何嘗不是幸事一樁。”

所幸有親隨小黃門,重資賄賂獄吏,抽泣為二人塗抹傷藥,終撿回一條老命。

張讓慘笑:“五五之間。”

少帝悄悄點頭:“闕書,出二位之手否?”

少帝趨步近前,俯身言道:“朕欲學‘桓帝除放肆將軍舊事’。與二常侍,歃血為盟。二位敢否?”

洛陽,北宮,黃門北寺獄。

“現在事發,求死可乎。”

趙忠幡然覺悟:“闕書,乃欲為少帝得見!”

“老奴,謝陛下。”張讓、趙忠伸手取來,狼吞虎嚥。一人餵食,一人喂酒。吃飽喝足,再互換。如此幾次,直到皆酒足飯飽。

少帝又道:“本日上巳節,太後設席濯龍園。二位太皇與朕齊聚。本覺得乃是平常家宴,不敷為奇。豈料席間,太後離席敬酒,被董太皇揮袖打翻。也不知太後說了甚麼,觸怒董太皇。故而仇恨痛罵:‘汝今輈張,怙汝兄耶!吾敕驃騎斷何進頭,如反手耳(你今氣勢放肆,還不是依仗你兄何進。朕命驃騎將軍砍下何進人頭,易如反掌耳)!’”

“意欲何為。”少帝又問。

斯須,便有一人,獨下牢內。

“好一條天家老犬。”少帝微微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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