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尋一宿賊上來辨認屍骨，梟首裝匣。”黃忠拍了拍張郃肩膀，這便走下樓去。
目睹火伴慘死。張燕無助的抱成一團。不覺竟咬破下唇，乃至滿嘴流血。
忽聽蹄響，二人如驚弓之鳥，相伴竄逃不提。
右丞賈詡還心憂王傅久疏戰陣，恐輕敵冒進。豈料張燕初登大位，一心立名服眾。不甘心不戰而逃，據城而守，又將黑山頭子儘數集合身側。為其搖旗號令。
恰是黑山渠帥張燕。
黃忠笑道：“梟首裝匣，待子義回營，再細算功績。”
黑山賊人，紛繁跪地乞降。
“喏。”黃敘肅容施禮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張燕披頭披髮，好像厲鬼。不等城內賊兵趕來攙扶，這便胡亂爬起。搶過一匹戰駒，拍馬便走。忽覺後心刺痛。渾身驟緊，唯有閉目等死。
“於彆帥。”張燕彷彿抓住了拯救稻草，倉猝上前相見。
沿河岸逃竄的賊眾，頸間一痛，渾身勁力儘失。兩眼一黑，噴血倒地。血箭縱橫交叉。賊人好像一條繩上的螞蚱，成串撲倒。
“今見王傅黃忠，方知薊國之強，無可與敵。此來，必有萬全之策。且撤除王傅所部，薊國六校皆不見蹤跡。想必，此時北太行各處盜窟，皆已失守。薊國慣掠人家小……”於毒想著營中堆積如山的糧秣銅錢，另有美人如玉。一陣剜心之痛。然與性命比擬，金銀美色，終歸是身外之物。當棄則棄！
“我等願降！”眼看追兵逼近，便有宿賊棄刀跪地。
張燕試著起家。舉目四顧，正與一人四目相對。心頭一顫，正欲閉目等死。
張燕一時淚如雨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