蓋勳又奏道:“鐘存媵妾,人數浩繁。許師與許女皆在列。”
殿內重臣,不由撫掌大笑。
張飛這便叫道:“當時俺爹看的緊,不然定與大哥日夜相伴,相互壯膽。若二哥早來,又何必勞煩王傅。”
“若旁人相招,便是二千石高俸,亦不成動其心。然若出自主公,必欣然應募。”司馬芝答曰。
“王豫州於賊中,得阿父來賓與黃巾書。這便尋跡清查。古人贓俱獲,鐵證如山。阿父能夠自辯?”陛下問道。
陛下雙眼一亮:“此物何來?”
“自當準期,何故見疑?”劉備反問。
見殿內百官皆不語,蓋勳又進言道:“許女年不過十三……”
“阿父…忠心可鑒。朕又豈能不知。”命人接過,翻開一看。陛上麵色立即和緩。
說完便叩首不止。乃至額前崩裂,滿麵披創。
笑中多有感慨。能稱萬人敵者,薊國竟有其三。虎將如雲,謀臣如雨。又豈是誇大其詞。
“老奴百口莫辯!”張讓伏地叩首,涕淚橫流。竟是王允匹夫!
劉備笑道:“長史隻憂幼齒乎?”
李儒笑道:“王傅敢為人先,斃殺賊酋三十有九。領四校,剿除四徑黑山。猜想殘敵必望風逃竄,冀北無憂矣。”
“東阪四海館多已空置。西阪大使館亦可暫居。兩處館舍,足可安設。”長史蓋勳答道。
“報——”
“長史之意,孤豈能不知。”劉備言道:“孤已去信女豪,許女當以‘假子’視之。”
“何人?”劉備笑問。
“確有初選。”劉備笑問:“諸位亦可共舉良才。”
蓋勳乾脆明言:“妻後母,納釐嫂。乃羌人舊習。與人倫相悖。若任其所為,則隴右必爭相效仿。苛虐甚烈,主公不成不察。”
張讓趨步登堂,偷看陛下神采。心頭一沉。不敢怠慢,倉猝五體投地:“老奴叩見陛下。”
要說,知子莫若父。深知陛下販子本性,張讓竟將新取自黃門令左豐處的琉璃寶鈔,獻出抵罪。
“妻後母,納釐嫂”的上古成規,劉備早故意肅除。然卻不成一意孤行。需循序漸進,待羌人日漸漢化,曉得倫常,自當恥於為之。
張讓倉猝取來一觀。頓時汗如雨滴。
以薊王為始,當緩緩圖之。
劉備這便問計群臣:“諸位當用主動保舉。”
“但是河內名流,司馬叔異。”荀攸竟也識得。
鐘繇雍奴北部圩田已成。縱橫水網如頭緒,滋養百裡良田。又築高堤,鎖諸水於河堤以內。多管並舉,雍奴北部澤水儘退,隻剩中、南部大澤。因而,開春鐘繇上疏,請改雍奴為雍陽。山南水北為陽。正與北部數縣稱呼相照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