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尉楊賜這便出列:“薊王為人明淨無垢。隻因平抑糧價,觸怒了一眾豪強,這才被人嫉恨構陷。”

百官皆知曹議郎與薊王訂交莫逆。便有人問道:“議郎何出此言?”

“臣等,服從!”

見世人紛繁看來,楊賜一聲長歎:“陛下亦開端擔憂了。”

得益於完美的統計軌製和自上而下的吏治體係。讓租住在薊國的六國百姓,能與薊國公眾等閒辨彆隔來。

“聽聞是從粟市糧商處傳出。”

“必有黃巾賊黨,藏身市中。可令東部尉,搜而殺之。”楊賜雷厲流行。

“擔憂薊王,其人其事。”楊賜一語中的。

“剋日洛陽有童諺:‘諧不偕,見黃;得不得,在玄。’”又有一人言道。

算賦,承介麵賦,乃是向十五歲及以上,至五十六歲的成人,所征收的人頭稅。人歲百二十錢。曆代有增有減。百二十錢為常設數額。

口、算、戶三賦,由薊國各級官吏統計後,上報二位國相。再與以甘陵國相劉虞為首六國官吏對接。兩邊確認無誤後,方可停止賦稅交割。

口賦,是向十四歲及其以下兒童征收的人頭稅。也稱口錢、口賤錢。七歲起征,人歲二十錢。武帝時撻伐四夷,重賦於民,為籌措軍費,口賦提早到三歲。元帝時又改回七歲。漢末諸侯混戰,乃至一歲即令起納。

為何?

各國主以七國跑馬會的名義,開設王家賬戶。稅賦皆入大家名下。貲庫資金來往,薊國高低早已熟門熟路,非常便利。饒是甘陵國相劉虞,亦不由讚歎薊國吏製的完整和高效。賬目筆筆查驗,竟不錯分毫。足見一斑。

“薊王名揚天下,為小人所嫉,為賊人所恨,為奸人所害。不管如何自證明淨,到頭來終歸禍起蕭牆。我如果薊王,又豈能坐以待斃!”

豪強家人如何能嚥下這口惡氣。便重金結好幾個言官,劾奏薊王劉備拉攏民氣,圖謀不軌。

“天玄而地黃。”楊賜一聲感喟:“此童諺乃借刀殺人。欲除薊王也。”

當著文武百官之麵,陛下將奏疏重擲在地:“朕聽聞,薊王已生八子。六縣不敷分,欲將雍奴藪拆成三縣。如此纔將將湊足八縣。朕又聽聞,冀州六郡王攜百萬百姓,逃入薊國避禍。薊王令各國百姓,租田自養。卻將口、算、戶三賦,仍歸六王所食。薊王奏表已到尚書檯,諸位何不自觀?薊王明淨如此,另有何話可說。為何總有些人,見不得彆人繁華!”

一口老血噴出,豪強駕鶴歸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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