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昌本是侯都城邑。城高牆厚,表裡二郭。極利恪守。城內住民,雖麵有饑色,卻服帽劃一,並無非常。明顯,未受恐嚇勒迫。郭嘉更加篤定。
郭嘉一介墨客,未曾佩劍。衛兵抬眼掃過,這便放入。
郭嘉答曰:“公子欲拜渠帥為陽安都尉,秩比二千石。麾下部曲,皆編為大漢兵卒。守備一方。”
敕令既出,黃巾餘眾,焉能不信。
郭嘉所引,出自《論語·子路篇》:
“非也,乃從潁陰來。”郭嘉答曰。
“莫非你家公子,便是佩五縣令印,為五縣主取食的宋明廷。”話已至此,李通焉能不知。
小跑入城,斯須又疾走而出:“足下請隨我來。”
“鄙人陽翟郭嘉,奉我家公子命,拜見李渠帥。”郭嘉順勢上馬。
“實不相瞞。我與黃巾賊眾,時有來往。且與大帥吳霸,很有仇怨。此人經常下山襲擾,並與劉辟、龔都等黃巾餘部,遙相照應。合稱‘汝南群寇’。故深知黃巾眾本性:因屢遭圍殲,死傷無數,汝南黃巾各部‘隻信黃巾,毋信赤(幘)’。令公子若僅是洛陽貴胄,又豈能令黃巾,等閒歸降。”
“我家公子單車入城,已定三縣。前後舉數報酬校尉,都尉。既命郭嘉前來,又豈能獨令渠帥例外。”郭嘉答曰。
李通為防汝南、潁川黃巾,立營城中。所部稱“義兵”,或稱“義賊”。與“宗賊”最大分歧,便是一個“義”字。
“足下從陽翟來?”李通問道。
郭嘉又道:“管子曰:‘以家為家,以鄉為鄉,以國為國,以天下為天下。’是為‘家國天下’也。既為漢人,又焉能無家國。”
“渠帥既有所問,鄙人便嘗試作答。”郭嘉言道:“黃巾彼時勢大,欲奪天下。然兵敗如山倒,大賢能師及各方渠帥,前後死亡。今淪落深山,早已不複先前。之以是‘隻信黃巾,毋信赤’。竊覺得,乃因大家喊打。便如渠帥,亦與之為敵。黃巾焉能輕信彆人。然我家公子,卻分歧。”
“非也。”郭嘉笑道:“欲使渠帥為國效力。”
“足下所為何來。”李通細看名帖,又問道。
“因隨我家公子,來往陽翟、長社、潁陰三縣。今欲南下陽安,路經此地,特來拜見。”郭嘉答曰。
“哦?”李通一愣:“你家公子雖佩五縣令印,卻與我朗陵並無乾係。莫非欲使我為長公主家奴否?”
孔子言下之意,“士”有三等。下士,言必信,行必果。中士,宗族稱孝,鄉黨稱弟。高士,行己有恥,不辱君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