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氏心中,千迴百轉。欲罷休一搏,又投鼠忌器。天人交兵,進退無據。數息以後,終是任命。衝劉備再抱拳施禮,回身步出精室。繞行大池,排闥而出。隻見門外長矛如林。女王領女兵士,滿身披甲。早已等待多時。

盧氏跪伏在地,任鎖鏈加身。至於家人如何,唯乞薊國法外開恩。一起行來,雖不見季子,然女刺客聞聲辨物,斷不會聽錯。且薊王既早有籌辦,又豈能不拿下百口為質。

引母子入義舍飽食,又去湯池沐浴換衣。這才長揖相送。

“王上早知統統,又何必再問。”心傷被揭,縱存死誌,許師亦不由揮淚。

“我兒既已有萬全籌算,當速行。”母親不再言語。

說著,話鋒一轉:“若幸運到手,孤之妻兒,又當如何。孤有寡母,嫡妻,八子二女,七十妃,三百單一禦衛。家臣、營士,數百萬百姓。脫手前可又曾顧及,孤之百口長幼,生涓滴憐憫之心。另有隴右百萬東羌,百萬氐人,百萬漢胡,及百萬鐘存,皆繫於孤一人之身。所謂牽一髮而動滿身,莫過如此。若孤死於爾等之手,亂世當中,萬千臣民,又當如何保全。”

“刀劍無眼,存亡無怨。”盧氏涕淚抱拳:“淩遲腰斬,悉聽尊便。隻求王上饒我家人。”

母親遂不語。司馬芝亦用心趕路不提。

說是驛站,實則障城。過吊橋,穿門洞,入甕城。便有佐吏前來帶路:“敢問足下,從何而來,又往那邊?”

女兵士紛繁起家,擋在劉備身前。

“此去關城,另有五十餘裡。公子可曾足食?”佐吏笑問。

如前所說。董卓少年時,曾到羌人部落遊曆。交友很多豪帥,亦俘獲芳心。許師不顧統統,隨他私奔。又為其誕下一女。卻終為其所傷,攜女返回西傾山。今後因愛生恨,日漸扭曲。

“我兒一起辛苦。此去隴右,又當如何?”轆車上老母慈炯而笑。

二去其一,隻剩許師。劉備這才問道:“傷你之人,但是董卓。”

“你有四子一女。”劉備聲輕勢重:“今俱在我手。若皆因你而慘死刀下,又當如何。”

“薊王從善如流,嫉惡如仇。恰是三興之主。”母親亦點頭:“因是明主,投奔之人,必多如過江之鯽。吾兒此去,可有掌控。”

這類女人,有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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