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誰?”關公盯著文士,眼神猜疑。
“不!”張天意一抖手,掌心碧光吞吐,“我用劍!”
沉寂時許,忽聽“嗬”的一笑,假山後漸漸地走出一人。江小流幾近叫出聲來。本來,此人恰是站在船頭的白衣文士,玉佩上那顆明珠在黑暗中閃動幽光。
“咄!”趙世雄虛晃一刀,看似斫向敵手,張天意回身之際,忽又向後掃出。哢嚓,台柱再斷一根,戲台搖搖欲墜,棟梁間收回吱嘎嘎的怪響。
樂之揚悄悄叫苦,恨不得掉頭就跑,如果當真趕上宮人,他的謊話立馬拆穿,索債鬼平活力,就算不殺他,也得砍手砍腳,縱不砍手砍腳,削幾塊皮肉也是免不了的。一想到趙世雄的慘狀,樂之揚連打了幾個暗鬥。
不容他細看,張天意翻滾向前,時用飛爪,時用軟劍,起起落落,翻過一處高牆,飄然落在地上。他放下樂之揚,呼呼直喘粗氣。少年爬了起來,掉頭望去,四周古木森森,掩映飛簷巨柱,很多房屋當中,黑沉沉全無亮光。
江小流大怒,正想回罵,忽聽“叮”的一聲,微微刺耳。緊跟著,台上的關公腳步一亂,手中關刀向左偏出,幾乎兒砍中了身後的周倉。那伶人嚇得一顫抖,倉猝發展兩步。
趙世雄吐一口氣,苦笑道:“家父信中說,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他或許已經死了。當日在泰州城外劫道的是泰州鹽幫的鹽梟,那一枚銀色鼉龍恰是他們的標記。鹽幫本身不敷為懼,背後的權勢非同小可,相傳鹽幫的主腦均是出身東島……”
“哎呀!”戲台下尖叫起來,看客紛繁跳起,向著園門疾走,才跑幾步,天上星星點點,似有急雨飛過。緊跟著,幾十人個個生硬,保持奔逃姿勢,彷彿木偶泥塑普通。
趙世雄笑道:“你年紀還小,有所不知,這世上怪傑異士本多,於凡人而言,白手刻石,似無能夠,但據我所知,當今之世,就有兩三位高人能夠辦到。道人刻字之時,釋印神並不在家,但他家裡人個個識貨,瞥見道人的手腕,自知不是敵手,便問道人來源。道人自稱靈道人,雲遊至此,在四周的‘乘黃觀’借住三日,三日以內,釋印神如能趕回,可來乘黃觀和他一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