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返來講,隻要通過梁緯、梁肅,不但能夠聯絡上本為本家的梁芬,還能聯絡上身為姻戚的索綝,但是裴該本人又要如何跟梁氏兄弟扯上乾係呢?
誰曉得真就這麼巧,裴該還冇到長安呢,就在華陰遇見體味縣梁氏的梁肅,也就是他還記得表字的阿誰梁綜梁正析的親弟弟!
乃自洛陽解纜,經河南、函穀、新安而至陝縣,都是一馬平地,三百餘裡地,日夜兼程,竟然用不了四天就跑到了。這也在於河南以東各城都已被晉軍占有,而從河南直到新安,鎮守的胡軍聽聞偃師敗報,也皆棄守而去,裴該所部兩千騎就冇碰到過一人一馬膽敢阻路。
實在類比起來,現在的索綝就象是後漢大將軍竇武,而梁芬好似太傅陳蕃,二人合力同心,乃得支撐朝局,若缺了任何一個,這朝廷當場就得垮嘍。當然啦,如有其他權勢能夠彌補權力真空,那就另說——比如後漢時寺人策動政變,同日而誅竇、陳,朝廷也並冇有頓時垮,還多苟延殘喘了好幾十年。
梁氏是那裡人?解縣。解縣在那邊?河東啊!
不過到了弘農郡的陝縣就分歧了,遠遠地便瞥見城上低垂著胡軍旗號。裴嶷就問裴該:“陝縣控扼茅津渡口,賊必不撤,我等可要嘗試攻城?”實在他這是屁話,兩千馬隊,平原上三倍乃至更多的步兵也挫踏了給你瞧,但陝縣安穩,可該如何攻打啊?那麼是不是要繞過陝縣,持續西進呢?裴該他們隻揹負了旬日之糧——更多帶不動了——倘若敵軍開城來襲厥後,一旦不慎被他們咬住,那費事就比較大了。
但是索氏人丁薄弱,而麴氏家門不高——放在金城是一等一的,若放諸全部中國,實在還不如範陽祖氏——且兩族皆無遠名,是不成能單靠他們支撐起一個小朝廷來的。何況索、麴之輩,全由外將而至公卿,他們能夠掌控軍隊,卻不敷以分曹任事,統轄朝政。就此而天然產生出了第四股權勢,那就是以司徒梁芬為首的中樞文吏個人。
“梁肅”之名也就罷了,聽聞“解縣”二字,裴該不由恍然,倉猝扣問:“卿非梁正析之同胞乎?”
如此一來,通過梁肅,就能勾搭上梁芬了;那麼索綝呢?巧得很,索綝之姐,就剛好是嫁入體味縣梁家,梁肅算是索綝的親外甥。
曾經與裴嶷論及此事,裴嶷就說了:“若欲以無厚入有間,如楔入其構架間,得以在長安立住腳根,則能聯絡者,得無解縣之梁氏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