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、舌燦蓮花[第2頁/共5頁]

裴該提竹杖一指石勒:“石世龍之力,可與昔日項羽比擬麼?至於其德,嗬嗬,不說也罷。”

裴該嘲笑道:“天無二日,世無二君,唯我中國天子,始可稱尊,僭號胡羯,豈敢自命為人主?!”不等張敬辯駁,便又一口氣說道:“唯汝等背祖忘宗之輩,貪享非份之榮,乃僭造個甚麼走肖之國出來。國既以走為旁,必將躥逃雲散,一朝輕易,終將殄滅,尚敢直麵國度上卿麼?真是不知人間有‘恥辱’二字!”

裴該笑道:“張君無謂相激,有必戰之時,也有必守之勢,汝等遠來,勢不能久,我但高壘相持便可,不必傷損士卒性命。倘若易地而處,憑我舌燦蓮花,莫非張君便肯使石公出戰麼?”

就目前的局勢而言,僅在河內方寸之地周旋,如同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”,就連張賓都拿不出甚麼破局的良策來;他隻能留意長遠,但願能夠通過佛教徒的摸索,進一步體味裴該之為人,知己知彼,將來或有勝算。

張賓不睬他的話茬兒,隻是自顧自說道:“今天下二分,逐鹿中原,尚未知鹿死誰手。我與文約,各為其主,自無請卿相讓之理,乃可點集兵馬,在此地大戰一場,以定勝負,敗者昂首,則天下百姓也可少受幾日兵燹之苦,豈不是好?”

裴該聞言,微微而笑,雙手合攏,朝著南邊一拱,答覆道:“某受天子詔命,率師出征,軍旅當中,自須著甲,石私有何不解啊?且我乃國度重臣,位至大司馬、多數督,石公不過幷州牧奴罷了,敬汝年長,乃稱一聲‘公’罷了;則尊卑有序,位卑者不動,豈有尊者先發之理?”

裴該心說裴熊你不認得?當初不是你派他來我身邊兒臥底的麼?公然是“朱紫多忘事”啊……就問:“大丈夫無不成對人明言之事,未知石公想問些甚麼?”你不成能要我背晉從趙吧?我跟晉朝一人之下,到了你趙家,莫非還能開出更好的前提來?即便不考慮理念,純任好處,你也不至於說出那麼癡人的話來吧。

裴該略略行禮,隨即諦視張賓,長歎一聲:“可惜啊,張先生本為當世才傑之士,惜乎所侍非主。範增從項,終不能挽回敗局,乃終發疽而死……但願張先生將來的死法,會比範增好一些吧。”

石虎不由心驚,倉猝親往陣前,探查晉軍狀況,隨即歸報石勒,說:“裴先生實善用兵,晉人又向來善守,堡壘安插全麵,環環相扣,實在難破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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