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近同時,就聽靳準喝道:“休要斫傷了臉孔,難以辨認。”與靳明二人一左一右,也各自揮刀殺來。靳康倒是恐怕玉璽有失,從速收刀,雙手抱住,劉粲操縱這一機遇猛跳起來,回身就逃,卻被二靳兩刀都狠狠斫在了後心上,當即“撲”的一聲,伏地而倒。
因為靳氏兄弟恐怕謀之於眾,導致事泄,故此隻領著親信七人,來弑劉粲、奪玉璽,而另擇略微可托的部曲數十人,詭稱將逃往平陽去投劉曜,命他們連夜北走,以利誘喬泰等人。實在靳氏兄弟策馬出了營北後,卻吃緊折向南邊,沿著汾水連夜奔馳,急走一日夜,終究到達了臨汾。
那員晉將點點頭,便道:“汝三人且攜重寶,隨我來吧——引汝等去見我家將軍。”
倘若劉聰冇死,與劉虎等尚在城內,那麼劉粲雄師一到,裡應外合,劉曜必定喪敗;即便在劉聰剛死不久,城中民氣尚且不定之時,信賴劉曜不成能頓時收編殘存禁軍,穩定局勢,則劉粲仗著兵數浩繁,緩慢挺進,也能有幾成的勝算。但現在計點著劉曜完整占有平陽,已然兩日了——等我們趕到,就得三四天啦——必能穩固戍守,那靠著這幾萬糧秣不繼、東西不全的將兵,再想複奪平陽,必將難若登天。
劉粲田野即位、頒佈製書、分賜臣僚,以及暫瘄劉聰屍身,安排靈堂,這一整套事兒大抵辦完,就多擔擱了一天半的時候。隨即調集百僚商討去處,他本人是籌算馬上出發,持續北上,一口氣把平陽給攻陷來的,但是群臣卻皆麵麵相覷,不肯從命。
靳準擺佈望望,隨即一手攏住一個,把兄弟兩個拉扯過來,三頭相併,呼吸可聞,他低聲道:“即便劉永明能勝,所據亦不過平陽孤城耳,即便寵遇我兄弟,最多三年,仍必毀滅。天意如此,漢祚將傾,恐非人力所能挽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