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類統領並非簡樸的皋牢罷了,漢朝即設西域都護、西域長史、戊己校尉等,唐朝設安西都護、北庭都護等,都有命官、駐軍,以監護南北兩道。即便中原大亂之際,西域亦常常仍舊遭到中原王朝所遣官員、兵士的保衛,以防來自於北方或西北方的遊牧行國趁虛而入。
張寔不由擔憂,裴公俄然間問起西域之事,是不是籌算把商路之利收歸朝廷統統啊?
後涼鼎祚不永,為後秦所滅,其地三分——此中李暠建立的西涼,隻占涼州一角,大半國土都在西域。厥後的北魏亦曾一度節製西域,前期因北受柔然之逼,西為吐穀渾所擾,疆界漸次東縮,直至突厥的崛起。待得唐滅突厥,西域纔再度迴歸中華大師庭的度量。
裴該擺擺手:“信口之言,張公切勿當真。我也粗知西域,地廣而人稀,即得其土,無用以耕織,要來何用?”隨即正色道:“西域之利,在絲……在商賈轉運,但嚴禁諸國相互攻伐,保障其路通暢,於中國便有大利焉——但不知本日之西域長史,戊己校尉,能夠儘責否?”
對於中國來講,西域是真正的“自古以來”——自從張騫“鑿空”之旅,漢武運營西域以來,兩千年間,這片廣袤的地盤及其上住民,大多數時候都受中國王朝的統領。
但他身為涼州刺史,間隔西域比來,倘若矢口否定,說我對西域之事完整不體味啊,必將無以取信於人,恐更罹“此地無銀三百兩”之譏。因此躊躇了一下,還是答覆說:
隗瑾聞言,倉猝站起家來,深深一揖,說:“末吏鄙言,大司馬能采取,實為國度之幸,末吏亦甚感榮光,且忸捏無地……”張寔卻雙眼一眯,心說:公然我涼州還是有內鬼!
張寔說我也見過一些,主如果銀幣,金幣未幾——“與中國銅錢分歧,其上無孔,亦多數無筆墨,但鑄花鳥圖形,或者彼等國王形貌……裴公如果獵奇,張某歸州後,可尋數枚來以饋於公。”
當即統統人的目光全都向說話之人移將疇昔,裴該有點兒印象,此為張寔屬吏,剛纔在城外就給先容過,姓隗名瑾,字……不記得了。
通過絲綢之路,從中國運往中西亞乃至更悠遠地區的商品,主如果絲綢、茶葉和瓷器,但在這兩晉之交,飲茶風俗纔剛開端風行(此中裴公亦功莫大焉),瓷器還屬於初期實驗品,則發向西方的大宗貨色就隻要絲綢了,彆的另有一些漆器。比擬起來,西方運至中國的貨色則琳琅百態,甚麼都有,但絕大多數都非剛需——特彆在動亂之時——裴該的意義,你們還不如直接運銀幣來呢,大師夥兒都便利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