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該擺擺手,笑道:“隗卿既於我之所言不覺得然,便可使其直抒胸臆,張公又何必勸止啊?我亦當‘少損聰明’,‘延訪臣下,使各儘所懷,然後采而行之’,此方是為政之道也。”
張寔說我也見過一些,主如果銀幣,金幣未幾——“與中國銅錢分歧,其上無孔,亦多數無筆墨,但鑄花鳥圖形,或者彼等國王形貌……裴公如果獵奇,張某歸州後,可尋數枚來以饋於公。”
為甚麼他會這麼想呢?就在於裴該援引了隗瑾在一年前跟他說過的話。
張寔倉猝停盞嗬叱道:“我與大司馬相語,此處如何有汝說話的處所?還不速向大司馬賠罪?”
涼州偏僻貧困,即便近年來有很多秦隴晉人移住,卻仍舊地廣人稀,張氏倘若僅靠著地盤產出,是很難供應得起上萬兵馬乃至是“涼州大馬”那種精銳馬隊的,而必必要應用到絲綢之路的商貿好處。究竟上張軌還在的時候,就曾遣使西行,遁辭朝廷詔命,要求西域長史和戊己校尉暫歸本身統轄,並且還設置了伊吾(在後代哈密市偏西的位置)都尉,以控扼商道東段。
後涼鼎祚不永,為後秦所滅,其地三分——此中李暠建立的西涼,隻占涼州一角,大半國土都在西域。厥後的北魏亦曾一度節製西域,前期因北受柔然之逼,西為吐穀渾所擾,疆界漸次東縮,直至突厥的崛起。待得唐滅突厥,西域纔再度迴歸中華大師庭的度量。
張寔聞言大喜,倉猝承諾,說我身為臣子,自當為朝廷分憂,裴公你將來東征的時候,要求涼州供輸人馬、物質,隻要我拿得出來,則必不敢辭!
說到這裡,麵龐俄然間一肅,問:“裴公莫非有征西域之意麼?諸國無罪,則以何名撻伐之?”
按照《資治通鑒》的記錄,張寔曾經命令,要吏民上書,指出本身的錯誤和不敷,必有重賞。因而當時擔負賊曹佐的高昌人隗瑾就趁機進言,說:“今明公為政,事無大小,皆自決之,或發兵發令,府朝不知;萬一違失,謗無所分。群下畏威,守成罷了。如此,雖賞之令媛,終不敢言也。謂宜少損聰明,凡百政事,皆延訪群下,使各儘所懷,然後采而行之,則嘉言自至,何必賞也!”
宴席上的氛圍就此變得更加和諧,兩小我又推杯換盞了一番,各自帶上了幾分酒意。裴該隨口問道:“我聞極西之人,多將金銀鍛為貨幣,不知張公可有見過嗎?”
張寔聞言大喜,當即采取,並晉升隗瑾為參軍,引為親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