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有一點這門生倒是並未說錯,本身腦袋裡壓根兒就冇有“祭奠”二字,頂多逢年過節,跟家裡祭祭祖罷了——如果身邊兒冇有姑母裴氏,或者老婆荀氏,事前提示,估計連祭祖都能給省了。
接下去則是東萊掖縣蘇(蘇峻既在青州,也暫無改籍之意)、馮翊夏陽周(周晉)、平陽襄陵劉(劉光),以及南安赤亭姚(姚弋仲),等等,根基上中尉以上,曩而括之,總計一百二十三家。
董景道點點頭,那範宣卻說:“宣本來便行旅關中,為向文博先生請益,聽聞先生已入長安黌舍,擔負校長,這才報名就學——並非聞訊才從陳留趕來的。”
劉璠既受命履任,裴該便使王澤暫署平陽、河東二郡軍事,而命甄隨返歸長安述職——姚弋仲仍統軍於平陽城內,幫手劉璠。
隨即笑笑,解釋說:“我是蠻子,還想要殺回武陵,衣錦回籍去的,又何需求改籍北方呢?”
“孔子不避世,周遊各國;孟子不避世,說於齊、宋;荀子不避世,議兵於趙。則今之人誠能謀國而不吝身,即如諸賢終不能久仕,不能致某君堯舜,國度亦一定如此也。
真要道黑為白,乃至指鹿為馬,實在簡樸,他在羯營之時,群情便不輸張賓,遑論程、徐。但題目是相乾士人已經成型的三觀,相乾儒學,就不是那麼好跟人辯論的了,因為儒學實在重經曆而輕邏輯,你即便能逞口舌把彆人辯得啞口無言,人不佩服還是不佩服。王夷甫難道善辯者乎?“信口雌黃”之譏傳播千載。
凡入書之將吏,人手發一冊書,多數拱若珍寶,直接把書包裹整齊了,跟祖宗牌位擺在一起。並且諸將暗裡商討,都說《姓氏誌》纔開列一百家世族,我們這《勳將錄》竟還多了二十三家,真是光彩啊……隻是,為甚麼瞧著這書雖比《百家姓》為厚,卻比《姓氏誌》要薄些呢?
遷籍事情大抵完成以後,裴該即遵循承諾,任命書記胡飛編輯《勳將錄》
董景道本來坐著,想要離席而起,卻被裴該伸手朝下一按,給禁止了:“董校長不必多禮。”恰好他腿腳不便——已不複昔日親執耒耜,躬耕作菜之能了——便隻欠身而一長揖。那名門生本來站著,則依禮膜拜,伏首手背,說:“草民拜見大司馬。”
“陳留範宣。”
列第二名的,則是平陽郡平陽縣的郭氏;第三是馮翊郡大荔縣的劉氏,其先劉某、劉某,務農罷了,傳至劉央(即劉夜堂,諸將為重身份,都請裴該為其起字,劉夜堂乾脆即以本名為字,請裴該給他起了大號為“央”),初為驃騎大將軍祖逖舍人(實在是部曲),旋從大司馬,建號“厲風營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