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家軍所需糧草,首要經水路運往枋頭,複自枋頭經陸路而運向蕩陰、安陽等地。坐鎮枋頭,總督糧運,並且護守糧道的,乃是少將魏亥。
裴該隨即叮嚀秘書卿郭璞和秘書監胡飛,要他們引經據典,就避諱題目寫一篇論文出來,明其始源,道其不便,以期構成言論風潮,儘量製止這一禮俗的擴大化。裴嶷等人是不曉得,裴該可清楚得很,這避諱題目到唐今後越來越眾多,搞得是多麼的不堪。
“方聞建康不肯從命,則裴文約須西守關中、北鎮太原,南遏長江高低,分戍既遠,糧秣耗損必巨。且其雖命祖士稚來犯,豈有將國中糧秣俱供祖軍之理啊?則一旦祖軍喪敗,或者生亂,華陰以東,將完整混亂。
以“榮”代“秀”、“茂”?今後乃有“木榮於林”、“百草豐榮”等語嗎?彷彿也不大合適吧。裴該就此以詢群臣,飽學夙儒也不能答,才總算把這事兒給按了下去。不過他本來打算開科舉,試秀才的,估計這詞兒不能再用了……
“該”字好說,本意為軍中約法,後引申為完整、包涵、博識,還冇有後代該當之意,也不能作為指代詞,且冇有該欠之意——不然連平常話都不曉得“該”如何說了!軍中之約的原意,魏晉時就已經不消了,至於完整之意,本來便有個通假字為“賅”——後代本就有“言簡意賅”之語——那麼乾脆連包涵、博識也都轉用“賅”就完啦。
蘷安笑道:“謀事在人,成事在天,我等但先退劈麵之敵,至於明歲如何,哪想得了那麼遠啊?太傅無謂喟歎,隻乞助我設謀,打好這一仗。”
再者說了,即便祖元帥不責我,此事也必將激發我軍與朝廷之間的齟齬,一旦因為細事而導致牴觸,大河高低,又將成為疆場……彆說到時候一定打過得洛中王師,就算打得過我也不想打啊——好不輕易改朝換代,使大師夥對承平有個盼望了,誰情願同朝之臣複興紛爭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