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高樂、陸和以下,“武林營”眾將吏無不但膝拜倒,高呼道:“謝都督賜旗——我等必為都督效死,為同袍複仇!”中間劉夜堂、甄隨等人,則個個暴露了羨慕之色。
“祖豫州見在那邊?”
這屬於急就章,未經幾次考慮、潤色,文采也就中平罷了——裴該本人平常利用文還算四平八穩,至於詩賦,若不抄襲,便感苦手,而他部下也冇有甚麼真正的文學之士,幫不上忙。故而此文也就勉強可看罷了,此中所述己軍數量縮水,變成了“不過千數”,敵勢過於誇大,說是“十萬”,還說“殺虜何止十倍”,這都是做文章的常情常理,但——
遵循原打算,他要沿著汴水直奔黃河,在敖倉四周封閉黃河渡口,然後返身占有滎陽。祖逖則在要此之前即攻取成皋關,然後兩軍彙合,同謀河南,以複古都洛陽。
“苦戰竟日,後繼前仆,虜血橫注,寇焰頓息。是役死難者六百四十三,殺虜何止十倍於此,伏屍塞流,水為之赤!此六百義士,擊虜而死,為民之膽,英魂長存,為國之魂。是知中國不成辱也,胡運亦必不能久。
祖逖從譙城解纜,間隔陳留郡最南邊的扶溝縣不過三百裡路程,他這速率的確令人髮指!不過這實在也不能怪祖逖,那纔是這期間軍事行動的常態——要曉得祖逖與裴該分歧,徐州各軍都漫衍在淮陰周邊,動員起來很便利,祖士稚則除本部六七千人外,剩下兩萬多都是兗、豫各塢堡統統,集結困難,耗時吃力。
冇提一個“晉”字,更冇提建康和長安,此中隻要兩個半名字,那就是熊悌之、陸和,以及——“徐州刺史、都督青徐裴”……
背了一黃曆後,接著就解釋說:“莊王止欲霸中原,偶然滅晉,是以不欲築京觀而重兩國之仇。今胡賊犯我,僭號稱尊,豈有和解之理?則京觀可築也。且莊王又雲:‘古者明王伐不敬,取其鯨鯢而封之,覺得大戮,因而乎有京觀,以懲淫慝。’此非與本日之事不異乎?”
一揮而就,然後交給裴嶷,關照他尋匠人立一巨碑,正麵刻這篇漫筆,後背要把統統死難將士的姓名全都鐫上。裴嶷愣了一下:“儘數勒名?”裴該點點頭:“一個都不成缺!”裴嶷隻得承諾了,因而垂下頭去,再次默誦手上的漫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