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然如何辦?縱放是驅魚入淵,收為己有……我目前還冇有大範圍招攬外族兵的誌願,再說了,能不能用還兩說呢。
可號令傳達以後,陸和卻果斷不肯走,說本身固然負傷、脫力,但隻要多歇息兩天必能痊可,但願能夠跟從都督持續作戰,殺胡破虜,為袍澤複仇。因而終究把擺佈兩營中受傷較輕的士卒約五百人全都留了下來,再補進前幾日在外黃召到的新卒,仍為一營之數,由陸和統領。
“十月廿七日,前鋒武林右左二營,不過千數,驟遇寇十萬於此,彼眾我寡,勢甚差異。然忠悃之臣,矢誌報國,貔貅之士,剛不成淩,督將熊悌之、陸和以下,援枹伐鼓,披堅執銳,直蕩賊窟。寇有勸降者,陸和乃曰:‘向來胡皆恨不能生於中國,豈有中國而降胡者乎!’壯哉斯言!
殺俘不吉,殺降不祥,這個事理裴該天然是清楚的,按其本意,也冇想要把外族全都屠儘殺光,乃至不籌算驅之為奴——石勒若不為奴,說不定就不會當鬍匪,也不會造反,向來有壓迫必有抵擋啊。但昨日一場苦戰,本身苦心培養、練習出來的士卒死傷甚眾,不免仇恨,並且見到那些死者、傷兵後,其他各營將吏也無不切齒,真君子心不成違,士氣不成逆。擺佈不過三百多外族嘛,並且不是布衣,滿是從戎的,乾脆拉過來一併砍了吧。
當即狠狠瞪了甄隨一眼,單手接過酒盞,隨即又叮嚀:“取一麵花羆旗來。”有“武林營”士卒將一麵營旗交予高樂,高樂雙手持了,柱在裴該側麵。裴該猛地把手一揚,盞中鮮血當即盪漾而出,“刷”的一聲濺上頂風飄蕩的旗麵,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紅印。
裴嶷笑笑,說:“楚莊雲:‘止戈為武’,‘夫武,禁暴、戢兵、保大、定功、安民、和眾、豐財者也,故使子孫無忘其章’。且雲‘今我使二國暴骨,暴矣;觀兵以威諸侯,兵不戢矣。暴而不戢,安能保大……武有七德,我無一焉,何故示子孫?’”
正在沉吟,忽見裴該又再提起筆來,寫下一行字:“徐州有一熊,虜過不敢淩;徐州有一陸,虜見軍必覆!”要裴嶷傳播軍中,並且通過商旅把這四句話漫衍到四周八方去。
比如胡漢軍,倘若劉粲不是把老弱病殘全都撥給了劉乂,而真正給他能戰精銳,哪怕隻要三萬之眾,估計這會兒都一定能夠儘數度過黃河……如何著也得有個十天半月,才能夠會合平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