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導悄悄點頭:“元規,世上事若皆由卿所欲,何來動亂?裴氏王謝,若置於江左,必分我等僑客之力,鷸蚌相爭,徒使南人得利;若在江北,又恐坐大後為建康之敵。衡量利弊,隻能著眼目下,不宜看得太太長遠。今杜弢等才滅,荊、湘殘破,揚、江亦且不穩——年初徐馥之事,難保再無效仿者……”
王導擺擺手:“元規稍安毋躁。長安既然多次下詔,請琅琊大王北伐勤王,則不如應從其命。北伐當舉陝東多數督燈號,而非徐、豫自為,若敗,則可歸責於裴、祖,若勝,功在江東。且有此大義名分在,此際還哪個南人敢反?敢有異論者,必受千夫所指啊。”
再說裴該送走了錢鳳以後,翌日便拔營出發,直歸徐州。他在路上就得著了動靜,說陶德固然走了大半年時候,但終究還是順利返來了,不但如此,還從北邊兒“拐”了好幾小我過來。
因為東西晉之交,提及聞喜裴氏後輩,他宿世隻對兩小我有印象,一是死鬼老爹裴頠,另有一個便是這位裴嶷裴文冀。
但題目是,司馬裒已顛末繼出去了呀,你說將來司馬睿是把琅琊王位傳給司馬裒,把東海王位空出來好呢,還是倆兒子一人得一王爵為好?這底子就不成其為題目嘛。除非……司馬睿更進一步,那在皇太子和藩王之間,司馬裒倒確切需求爭上一爭了……
再者說了,又當如何籌辦,王敦要如何才氣把手伸過江去?他並無腹案,又豈敢瞎出主張啊?以是隻能恭維王敦,說你必然能夠把握得住裴該的。
哦,作為王粉的裴該仍然認定王猛會贏,但大抵就不成能博得那麼輕鬆鎮靜了吧。
以是庾元規你都在想些甚麼?即便跟我一樣,都有推戴琅琊王擔當晉室正統之心,畢竟現在長安另有正牌天子在,你就一點兒口風都不能露啊!再說了,琅琊王間隔天子寶座還遠得很呢,你就開端考慮他的擔當人題目?未免想得太遠了吧。
庾亮這才恍然大悟:“東海王!”
庾亮撚著髯毛,沉吟很久,還是有點兒不大放心:“王公,東海王若得建功,翌日恐奪嗣子之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