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、管窺[第4頁/共5頁]

“我與羯賊,隔河相望,攻者必渡河,而渡河實非易事。則羯奴必不勇於樂陵涉渡,為有邵嗣祖恪守厭次;恐亦不勇於汲郡、魏郡間渡,直下我兗州。

泰山羊氏始自漢末“懸魚太守”羊續,至晉初而馳名將羊祜,且羊祜之甥為齊王司馬攸,從甥是王衍王夷甫……晉惠帝第二任皇後,即從泰山羊氏迎來,就是被劉曜擄走的阿誰羊獻容。

他本來想說徐龕是流民帥,而周默是處所土豪、塢堡主,但驀地間想起來,與會的馮龍本就是流民帥啊,還是從最馳名的流民個人“乞活”投過來的將領,而張平、樊雅,都是塢堡主出身……隻好把那幾個詞兒都給嚥了,以免刺激到這三將的把柄――

祖逖道:“桓子室簡科罰,略威儀,既有理民之乾,又能皋牢軍士,非如士少所言,不通軍事之人也。至於羊景期……”

大將衛策道:“且我軍亦不便於濟北海內,與賊久峙。”說著話比劃給大師夥兒看――“自襄國而向曆城,與洛陽而向穀城,孰近啊?久峙於我倒黴。”

羊鑒字景期,乃是泰山羊氏的嫡派子孫。去歲泰山郡多處亂起,祖逖遣徐龕、桓宣會兵討平,隨即朝議當以郡內冠族出鎮,以定民氣,就起用了羊鑒。本來任官是有躲避軌製的,本縣不守本縣,本郡不守本郡(本州倒不在乎),隻是離亂既久,很多定規都早就已經被突破了,因應情勢,多數隻能從權。

祖逖以為石勒第一步將會渡河去占有曆城。

這般環境,王貢也是見慣了的,便即靠近去,問他:“卿又在觀星麼?”隨即笑道:“前人雲:‘用管窺天,用錐指地。’又雲:‘以管窺天,以蠡測海。’難道仲寧之謂乎?”

祖約搖點頭:“我願渡河而向羯土,不肯於狹道與賊耐久對峙。”

“倘若我軍孱羸,羯賊必取近道,或河南或河北,大肆而向洛陽。然我此前與羯奴悍戰於河內,則王師強弱,羯奴自知,料彼不敢如此輕我――如若不然,是自取死路也!同理,我亦不便倉促於滎陽涉渡,取道汲、魏而直取襄國……

是以明天祖約就說了,羊鑒底子不懂軍事啊,且――“彼實門高,倘若諸郡會兵,而被迫以其為首,則事必敗!”

祖逖點點頭:“我此前補葺洛陽,城高堞密,但留五千軍守,豈輕易破?即有萬一,可請天子移駕金墉,即十萬眾來,少說可拒之兩月――最多一月不足,大司馬必自關中來救,又有何礙?倘若我軍趁機斷絕襲洛賊軍後路,必可殲其一部,於羯奴以重創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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