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如何是好，坐立不安，總擔憂一不謹慎會出醜。
夏月對采雪道，“她的頭髮都雅，又順滑，挽髮髻輕易鬆，倒不如鬆鬆地綰個墮馬髻，隻插艾花倒也新奇清爽得很。”
各種技術人趁機在此叫賣，耍猴唱戲，賣糕點，都想多掙幾個銀子。
采雪瞧著春花的狼狽樣，亦笑道，“嬤嬤倒真是更加吝嗇了，給你用的還是這類劣等脂粉。”
每一艘畫舫全換上嶄新的蓬帳，沿著蓬帳掛滿清閒燈。
她冷眼瞧著統統，感覺既好笑又風趣。
柳玉言問道，“你這是在做甚麼？”
再也不能重來。
冬梅瞥了她一眼道，“上妝，待會要去接客。”
夾竹桃開得正濃，粉紅的花瓣映著一彎碧水，暖紅軟落，飄灑一河繽紛。
金不換亦換最好的衣裳，隻待本日一鳴驚人。
“這有甚麼，你還替我們幾個都做了翠艾花呢，”采雪拾起地上的髮簪放到一旁，“明天好些人都說你做的艾花簪最都雅，比她們強似百倍。”
夏月聞聲細瞧了瞧她臉上的胭脂，亦道，“倒是奇了，你房裡的胭脂我瞧過，不是這些貨品，如何倒像是被人換過了普通。”
春花低頭和順一笑，“手邊的活計，不值甚麼。”
春花接過櫻桃，也不吃，隻用指尖拈著櫻桃柄，木然坐著。
燈以湘妃竹為骨，五彩綾絹製作而成。地板上鋪上大紅的波斯地毯，內設各色榻椅，搭著新做的絲綢褥墊，雕窗上的空地處掛了數幅書畫。
沈裁縫來了，量了夏月幾人後，方纔想起春花被本身風俗性打發去顧問人，忙喚冬梅去替代春花。冬梅看著沈裁縫給桃花量尺寸，仇恨不已。
柳玉言見她麵善，便道，“之前是你救我，又勞煩你顧問我，他日必當厚報，女人芳名？”
她第一次參與這事，頭兩年裡她都是留在萬花樓陪著李嬸在灶下繁忙。
她瞧了一眼玉暖閣、含香樓的畫舫，均是嚴陣以待，玉暖閣擺出群舞的姿式，數十名薄紗輕衣的女子在畫舫當中翩然起舞。
春花的衣裳並未幾，比來多了幾件衣裳，雖也是舊衣，卻令冬梅嫉恨不已。
幾十個女人呱呱咭咭笑鬨著走上畫舫，常日裡極少有機遇出門，本日好不輕易得了空，個個興趣高漲。
畫舫上均掛著半透的窗簾，河風乍起時，窗簾飄蕩，內坐的素淨明麗的女子便如夢似幻。另有十幾艘小巧的花艇在河麵上穿越來往，熱烈不凡。
她和春花身量類似，春花一向揀她的舊衣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