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風涼爽,她的額頭上卻沁出汗來,臉上的胭脂恍惚,她不敢擦,隻拿帕子悄悄點過,紅的,黑的,像她的苦衷,亂成恍惚的一團。
她翻開春花的衣箱,翻出她統統的衣服,一件件比著身量穿。
冬梅進了屋替代了春花,嬤嬤喚她去量尺寸。
柳玉言聞言木然,接客,她從不敢想的事。
各種技術人趁機在此叫賣,耍猴唱戲,賣糕點,都想多掙幾個銀子。
她不知如何是好,坐立不安,總擔憂一不謹慎會出醜。
夏月聞聲細瞧了瞧她臉上的胭脂,亦道,“倒是奇了,你房裡的胭脂我瞧過,不是這些貨品,如何倒像是被人換過了普通。”
春花羞慚道,“每次都要費事幾位姐姐替我上妝,真是忸捏。”
夏月見她焦炙,便笑道,“你不要焦急,我替你重新弄弄,你去把臉重新洗了。”
金不換目睹著玉暖閣和含香樓風景無窮,啐了一口道,“都呆坐在那乾甚麼?明天不是讓你們出來玩耍的,快些招攬客人!”
各家均卯足了乾勁,要較個高低。
“歸去再看吧,”夏月挑了點胭脂化開,替春花勻臉,腕上的瑪瑙鐲叮噹作響,很不便當。采雪見狀便道,“我來替她上妝吧。”
“這有甚麼,你還替我們幾個都做了翠艾花呢,”采雪拾起地上的髮簪放到一旁,“明天好些人都說你做的艾花簪最都雅,比她們強似百倍。”
秦淮河上熱烈不凡,數艘畫舫泊在水麵,每一艘均是大紅朱漆漆麵,雕梁畫棟,重角飛簷,甚是華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