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錦樓就笑了,說:“好啊,你膽量大了,還敢瞪爺。”說動手伸到她兩肋亂撓,香蘭畏癢,左躲右閃,笑個不住,又覺著不當,咬著嘴唇忍了一時,方纔告饒說:“彆鬨了,讓人瞧見不像樣。”
林錦樓嘴角微微含著笑,將信接過來,拆開一瞧,神采便陰沉起來,哼一聲道:“好,好個二皇子,狼子野心,恐怕趙晉東山複興匡扶太子,竟用這下三濫的手腕。”一甩手,把那信丟在火盆裡,香蘭探頭一望,隻見那信箋上隻寫了一行字“夜,趙晉酒醉,拖至積雪中活活凍死。”
靈清低聲道:“姨奶奶在碧紗櫥裡。”林錦樓順手披了件衣裳,趿拉著鞋走到內裡一望,正瞧見香蘭坐在那兒發楞,側影有說不出的寥寂,貳內心俄然堵得慌,盯著香蘭看了一回,便走疇昔道:“在這兒發甚麼愣?如何啦?想你爹孃了?還是在府裡頭悶得慌?”
一語未了,便聽外頭有人道:“甚麼芳香極了?給爺盛一碗。”說著林錦樓夾著一身風雪走出去,丫環們一見趕緊迎上前,解大氅、遞熱茶,除帽兒,絞熱毛巾忙個不亦樂乎。
香蘭扶著雪凝的手上了馬車。畫扇明天受了寒,靈清、靈素皆被秦氏借去做活兒,屋裡便隻剩小鵑和雪凝,香蘭體恤小鵑畏冷,便點了雪凝跟著來。車裡並不豪闊,陳列器具卻豪奢,皆鋪的斑斕綢緞,波斯地毯上堆著各色皮子,香蘭剛坐下,雪凝便上了車,敏捷的塞給香蘭一隻手爐,口中道:“這一起不近,奶奶何不脫了靴子,踩著腳爐暖暖?”一行說,一行把腳爐放到香蘭跟前,又在上頭罩上一條洋毛巾,香蘭略一躊躇,便將鞋子脫了,腳伸到毛巾上,雪凝立時往上蓋了一張麅子皮。拿出捧盒,取出一壺燙好的女兒紅,對香蘭道:“酒還是熱的,奶奶喝一口暖暖,待會子涼了吃著也冇味道。”
書染笑道:“奶奶有所不知,外頭天寒地凍的,衣裳要多帶幾件,另有圍屏、坐褥,大毛的大氅披肩,腳爐手爐,馬車裡用的火盆子,炭也多備些,彆的吃的各色茶,用的點心,奶奶瞧見美景,起了意要作畫,筆墨紙硯也要帶上,另有被褥,萬一晚了要宿在外頭,還是本身的鋪蓋潔淨些。”說完又去叮囑同香蘭一道去的丫頭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