彥景卻恍若無覺,隻埋頭研討著卓印清的手,持著剪刀不竭地比劃,似是在尋一個順手的位置出來。
卓印清卻並不言語,隻是悄悄看著這統統。
屈易的視野緊舒展在彥景手中的匕首上,腳下生了根普通一動不動。
因著卓印清一向將手掩在被子底下,彥景到了現在才發明他的左手纏著一層厚厚紗布。也不知卓印清甚麼時候碰到了傷口,紗布被鮮血洇濕,殷紅便一層一層蔓出來。
彥景將血紗布丟到了一邊的水盆子中,雙眉蹙出一道道深深淺淺的溝壑:“是誰能在屈易的眼皮子底下傷了你?”
“有何不成呢?”卓印清說這話的語速很慢,勾畫出的尾音像是一塊蜜糖,引誘到幾近能熔化在人的心尖上,“論正統,我纔是正統,為何要讓那弑親殺妻的亂臣賊子坐在阿誰位置上?”
彥景的瞳孔驀地一縮。
被鮮血浸得*的紗布被一層一層拆下,傷口終究露了出來。
卓印清先以隱閣閣主的身份施壓於太子翊,而後對絕境中的太子翊以利誘之,為了攻破太子翊最後一層心防,以本身的鮮血向他證明本身確切身中五覺散。五覺散第一層發作的征象便是落空觸覺,冇了觸覺,再深的傷口都感受不到疼痛,是真是假就一目瞭然了。
彥景在卓印清的諦視動手越來越抖,到了最後幾近連藥瓶都拿不住了,驀地鬆了攥在卓印清腕上的手,將藥瓶狠狠擲在地上,聲嘶力竭衝著他吼道:“你他媽的給老子再說一遍!”
“你是魔怔了麼?”彥景怒道,“冇事兒把本身的手割破了玩,你如何不把頭也割了?”而後神思一轉,冷凝道,“但是那混小子逼迫你這麼做的?”
“我要將統統複位。”卓印清在彥景耳側輕笑了一聲,而後重新靠回到床頭,周遭的壓迫跟著他的分開驟減,彥景卻並冇有鬆一口氣,視野狠惡地顫抖起來。
卓印清無法地笑了笑,對著屈易道:“你先退下罷,這是我老祖宗,他的話便是我的話。”
卓印清卻冇有答覆他,將方纔從暗格中取出的匕首執起,橫放在彥景的麵前:“你不是問我為何與你說這些麼?現在你明白了罷……二十年的五覺散,我活得生不如死,常常被它折磨得痛不欲生,想要拜彆的時候,我便奉告本身另有事情冇有做完,複仇是我活下去的獨一意義,我卻不知它是對還是錯。你與當年的事情無關,是獨一能訊斷我的人,你如果感覺我大逆不道,現在便能夠殺了我。殺了我,這件事便在這裡閉幕了。”